“后来我哥上学了。我也上学了。我哥小学毕业了。我妈打回来电话跟我们说，他们路过的时候会回来看我们。”

“他们两人空手回来了，穿的也不好。说是要带我们两个走。但是我们那一大家子大伯二伯三伯四伯，包括我的爷爷奶奶，反正家里大大小小能说话的人都不同意。”

“他们所有人认为我爸跟我妈挣大钱了，看不起兄弟了，所以才要把我们两个人都带走。目的就是为了不赡养老人。”

“后来我爸发了火。说我们兄妹俩，他必须带走。至于老人，其他兄弟如果不想养，他们可以带走养。”

“一大家子人，谁也说服不了谁，都不愿意。后来我爸给我爷放了口风，说他在外边挣钱买了个院子。我爷爷立马改口，说是他跟着我爸走。我奶奶跟着我爷爷。”

“就这样，我离开了农村。农村的日子太苦了。春天播种。还没到夏天呢，就得锄地，给玉米上追肥。反正就是种的庄稼都得上一遍肥。我记得有块地，我除了四五遍。那草特别高。”

“秋天得去地里把粮食背回来。就冬天能歇一歇。”

“明明我的父母掏了钱，但是我过的还不如老家的堂兄堂姐。

因为他们的爸妈不需要他们去干活。需要去干活的，只有我和我哥。”

“在他们的眼里和嘴巴里我和我哥是吃白饭的。走了之后我再也没回去。也就是从我们跟着爸妈，从农村到了城市之后，突然之间，爷爷奶奶和外婆都特别疼我和我哥。”

“而我外公是镇上的老师，村子里没有小学，我们都是去镇子里去上学。每天都步行着去，中午不回来。”

“我哥上学以后外公就教了他写大字。因为我们两个父母不在的原因，谁也不跟我们玩，我哥在学校学了什么就回来教我什么。”

“所以在我的印象里，外公一直都是和蔼可亲。因为我外婆要闹着去，所以外公把他的工作传给了我舅家的一个表哥。”

“我们和爸妈住一起以后，外公去少年宫给别人当老师。恰好，我是什么都想学，因为都没有见过。后来发现那个都学不会。”

“后来随着我爸妈开大商场。家里越来越有钱。我爷爷奶奶和外婆还会拿家里的钱寄回老家去。 我爸不知道咋的，就知道了。直接把三位老人给开车送回了老家。”

“我有半年多没有见三位老人。他们一直往过打电话说家里吃的不好，穿的不好，儿媳妇不孝顺，他们还得下地洗衣做饭。反正我爸规定的日期到了。他们才又回来。”

“后来我爸说再要有下一次，他就谁也不管了。这以后我爷爷奶奶外婆还是会往老家寄钱，甚至会把老家的兄弟姐妹接过来。”

“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是我妈，她那时候虽然忙，但是怀孕了。结果老家过来的伯娘做饭，不知道放了啥。我妈流产了。”

“彻底失去了再次做母亲的机会。那以后我爸和老家的亲戚断的干干净净。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分别找了房子搬了出去。”

“恰逢我哥高中毕业，考上了大学。他没有选本地的南方大学。而是去了北方工业大学。然后赶上了出国热，他又出国留学。”

“回来就是海归硕士。顺利接手我爸妈的产业。我爸和我妈就退休了。到处旅游去了。”

江文听着这一个故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还是明白了，顾立夏为何要和自己结婚？“所以这就是你不想下乡的原因。”

顾立夏笑了。“对。如果我去了农村，我的结局很可怕。嫁给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汉子。生了孩子上不起学。暗无天日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了。”

江文不懂，疑惑不解，“可你不是有秘密吗？”

“人不能长时间呆在空间里。那样的话，太安静了，会疯的，因为人是群居动物。”

“你所看见的空间，你以为这个九经山只有我这一栋，其实只是每一位业主之间隔的距离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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