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了竹林，往西又三十里。

此处离清风镇足有五十余里。

四人走进一片树林，枝繁叶茂，弥漫着白色的雾气。

七轮大日的光芒，都照不透这林间，看不见边际。

“这里有三只白鼬小妖？”

林枫开口问道。

竹青儿点点头，道：“主····人····”

她俏脸通红，主人二字她有些说不出口。

林枫道：“不必勉强，我说了，你是我的手下，我们虽然签订十年契约，未必非要称呼我为主人。”

竹青儿又道：“此处名为哀牢山，常年遍布雾瘴，一般凡人和妖族都不敢入内。”

“我在五十岁那年曾经被一只狼妖追逐，只好进入其中，最后被三只白鼬精所救。”

竹青儿心中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滴出血来。

三只白鼬精可是对她有恩。

但和林枫签订天道契约之后，她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

直接吐露这秘密。

“我在做什么？”

竹青儿质问自己的心，可她已经不敢回答。

妖族向来重情重义，如今她竹青儿算是背情背义了。

她想活下去，十年，只要撑过十年就好。

密林重重、阴雨大雾、瀑布险崖。

长臂猿、云豹、黑熊、绿孔雀等野兽在林叶中出没。

伯乐树、红豆杉、长蕊木兰等各色树木，枝叶扶疏，生机勃勃。

青绿，粗如大腿的藤曼，攀沿而上，甚至直接将被裹住的树木，绞死了，只剩下干枯的枝干。

苍茫的森林如同海洋一般，连接天边。

林枫、竹青儿、虎神通、霸波儿奔四人一步一步走在林间小道。

林枫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想起一首诗，宋末元初诗人方回的诗，“雾毒飞鸢堕，风腥巨蟒过。已还生定远，犹类病维摩。”

“这是什么鬼地方？”

林枫开口道。

虎神通道：“我从未来过这里，据我所知清风镇附近妖族都很惧怕这里。”

霸波儿奔心里直打鼓，作为一只黑鱼精，不管多深的湖泊他都敢进。

可这里是一片森林之海。

竹青儿道：“要不然我们回去吧！也不是非要收服那三只白鼬精的。”

林枫很想打退堂鼓。

要不是他现在是一只化形级别的鲇鱼精，还有着《天河剑诀》、《混鲲破虚神通》这等功法傍身，他真的想跑。

“万圣公主只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需要收服十只小妖。”

“如果做不到，那恐怕龙宫的金玉殿管理者会立刻交换他人。”

丹药、武器、功法，全都没有了。

林枫丝毫不怀疑万圣公主能够做得出来。

那头母龙，看起来美丽端庄，实则心机恐怖。

连九头虫这等高手，陪伴几十年都没有暖开她的心。

先前林枫还是奔波儿灞，在给万圣公主当护卫的时候。

九头虫可是对万圣公主，关怀至极，无微不至，九头虫长相也是仪表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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