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事。
因为,他根本不像灵泽这样,万分在意对方的想法,对方的感受吧?
灵泽将这些想法压进心底,抬手将一桌残羹卷进乾坤袋里,“这些素菜,味道不太好。”
天劫看着灵泽认真收拾碗碟的侧脸,又想到刚才在那戒律堂时对方唯唯诺诺的样子,憋闷的情绪又涌上来,
“哥,你刚才为何要那样低声下气地跟那帮和尚认错,又不是你的错?”
“你的错,就是我的错。”
少年的眉头拧起来,愣了许久,才问:“你觉得,我有错?”
灵泽双唇紧绷,“是。”
少年怔怔地看了灵泽许久,才说:“我无错,是那帮老秃驴太固执!”
灵泽胸口剧烈起伏着,许久才将那口浊气压下去,道:
“我先前就与你说过许多次了,鲤鱼跃龙门,那池子里的锦鲤,不是一般的鱼,那是天龙寺的祥瑞,是断然动不得的!
“可你听进去了吗?”
“祥瑞?”少年冷笑,“他们将那祥瑞养得那么肥又那么多,挤挤挨挨地塞满那一个小池子,早就泛滥了。
“那些鱼,就算我不去电它们,它们要不了两天也自然会死。
“我一次电死几十条老弱病残鱼,让其他青壮鱼可以更自在地活着,活得更久一些,难道不是替他们养鱼的弟子做好事吗?”
这一套歪理邪说,被少年这样理直气壮地讲出来,让灵泽气到语塞,
“老弱病残鱼?青壮鱼?
“那些鱼属于天龙寺,它们是什么样,怎么活,都是天龙寺要操心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不告而取是为偷,偷盗抢|掠的事,你做了,那便是错。”
少年睁圆了一双眼,定定地望着灵泽,沉默许久,吐出一句:
“哥,你变了。”
灵泽以前不这样的。
以前天劫要劈死那李家父子的时候,灵泽不会觉得他滥杀无辜,却只担心他的身份暴露。
以前天劫将南烛真君送的灵兽蛋里的玉雪兔烤了,灵泽只会和他讨论应该用五香还是麻辣来调味。
以前天劫啃了玄天宗那只肥仙鹤的屁股,灵泽也只是一笑置之。
天劫飞扬跋扈,天劫嚣张恣睢,天劫一向如此。
灵泽以前,从不会因为这些事,责怪他。
少年银白色的睫毛轻颤,他仍旧盯着灵泽,像是要从那双眼,看进灵泽心里去。
灵泽错开对方的目光,不与他对视。
他变了吗?
是,他变了。
可他难道不应该变吗?
以前,天劫是他从天上带回来的小崽子,是他像弟弟一样呵护的少年人,可是现在不是了,他们互诉心意,他们表明爱意。
在灵泽心里,面前的少年,早已经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崽子,而应当是与他心意相通的恋人。
恋人……
是啊。
是这个词,让灵泽最近的心态变得很怪,对待天劫的态度也变得反常。
他之前一直不敢正视的,心里某个角落里藏着的那种情绪,再次涌现出来——
患得患失。
他太在意了。
在意他们这一段关系,在意到无法接受天劫和萧逸亲近,在意到希望天劫和他一样,也能在这段关系中为他而改变。
可天劫还是那个天劫。
还是那个直率天真的少年。
灵泽便开始怀疑,在天劫心中,他们的关系,和从前比起来,究竟有没有改变?
是不是,在天劫心里,灵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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