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得很深,细腻的粉状物堆积在一起,被芙斯托尽数倒在泥土里,细看,还有烧焦的碎屑。
“我终于摆脱了你。”
最后一点残渣被倒出来,她将木桶翻过来扣在墓碑上,站在原地,满脸麻木。
冰凉的酒顺着她指缝滑落,带走她最后一点温度,又落在她宽大的裤子上,打湿了一小块布料。
埃文是她遇到的第二个想跟她结婚的人,是个浪漫的诗人,会调情,有工作,要是没有意外他们会过得很幸福,可惜他们只在一起了三个月,安澈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可惜,奥尔丹一直恨她让自己的未来的路崎岖不平,恨她连累他,于是在知道埃文是一个觉醒了天赋的混血种时果断向公会举报,那些自诩纯种人类的家伙一起害死了他。
临死之前,他苦苦哀求奥尔丹放过他,可这个年仅八岁的孩子显露出獠牙,高高举起石头狠狠砸烂他的脑袋。
后来赶到的芙斯托见到的就是这一幅场景。
这一幕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芙斯托,在她自己觉醒以后更加痛苦,日日夜夜地回想,几乎记不起当初那些甜蜜的凌厉,只有狰狞的血。
埃文于她而言不是前夫,不是曾经依赖的人,而是恐惧的具象化,她被死死缠绕了十数年,日日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神经成了一道随时紧绷着的弦。
跪伏在上帝脚边祈求他垂怜自己的信徒,事实让她明白,指望别人的救赎必将走向毁灭。
她终于迎来解脱。
·
“奥尔丹失踪了,芙斯托和西尔希也是,尽管在外界眼里他们早已买下离开瓦约街的车票,但实际并没有上车,也找不到人。”
安澈皱眉:“最后见到她们的地方在哪儿?”
他放下信封,那些精美的封面是他特意跑了好几家邮局对比出来最好看的,尽管这花去了不少铜币,他还是写得很开心。
最近降温快,他身上的体温也总是留不住,裹得严严实实也不住咳嗽,坐久了头昏眼花,没什么力气。
这几日南很少在他面前晃悠,所以来的是冬,他回答得一板一眼:“是临郊一间租的农舍,那里只有一个瞎眼老人,不过很多人会在他后院里买一块地,去给那些没钱在城里买墓地的人下葬,价格很便宜。”
尽管知道不太可能,安澈还是问道:“能找到她们去哪儿了吗?”
冬说:“很难,她们没带行李,甚至铜币都没有,很难判断目的地。”
安澈无意识搓了搓手指,目光落在信封上,抽出他给芙斯托两人留的信,按在凹凸不平的花纹上。
他将这两封信收了起来,表情如常:“你不用管了,跟夏一起去读书吧。”
冬犹豫:“我再去找找?”
“不用。”安澈说,“她们不想回来,贸然去找反而坏事。”
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却不敢深想。不论什么时候离开芙斯托都会跟他告别,给他交代一大堆事,这次却走得这么果断,他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芙斯托总叮嘱他,要好好跟朋友在一起,她不能陪他走一辈子。
“没关系,她们都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这很好。”
更何况他的身体实在难以坚持去找芙斯托,他几乎能看到任务的倒计时在他眼前一分一秒流逝。
安澈把冬赶了出去,捂着嘴咳嗽半天,咳得五脏六腑都快被震出来,抓着椅把的手死死攥住,黛青色青筋浮现,几乎要冲破那惨白脆弱的皮肤。
他手被抓住,手心里的血渍看得人惊心动魄,紧接着是暴怒的声音:“很好,你就凭着有别人看着努力把自个儿身体耗吧,身体亏空到这种地步还有心思写这些东西,你怎么不干脆去熬鹰?还是嫌你心头血流失得还不够多,干脆花完了早日登天见上帝?”
安澈来不及做出反应,他脸色很白,咳嗽几乎停不下来,疼痛从心口弥漫开,他有足足好几秒的时间脑子一片空白,鲜血顺着唇角流淌,浸湿他雪白干净的衣领,又糊上纤瘦的锁骨,微微发颤。
南终于是心疼大过愤怒,将安澈揽进怀里,动用力量慢慢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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