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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耶律尧一上午都不见人影。
宣榕从斟酌用词,到思绪放空,再到边靠坐床榻开始翻起闲书,边留意门外动静。但一直等到用过午膳,要等的人也没回来。
于是,积攒起的那点兴师问罪冲动,也散了个干净。
索性当做昨晚无事发生。
宣榕垂下眼帘,初晴后的烈日投射而来,睫羽留下两道扇形的弧影,她就着这一剪窗光看完这卷游记,又把书页搁置一旁,刚琢磨着要不要打发人去问问,就听见门开踏步之声。
只见耶律尧一言不发走进,身后跟了个四五十岁左右的长衫女郎中——安定这边的医师多戴方帽,着长衫,很容易分辨出来。
想必一路早已说好,那位女郎中甫一照面,就行了个礼,慈蔼地道:“听闻贵人身子欠安,我医术虽不顶尖,但也略通一些推拿按摩之术。您若不嫌弃,待会就可以让我试上一试。”
原来是出去找郎中了。
宣榕静静地看他们半晌,露出个笑:“好,这几日劳烦先生。”
惯来行医看病之人,手法确实要比军户轻柔得多。
屏风隔绝室内室外,耶律尧自觉避到了室外,宣榕便任由郎中替她把脉上药,不出片刻,她就被又是按又是揉得有点困倦。
轻阖了眸子,忽然听到大夫感慨道:“贵人这样貌生得面若观音,雍容清贵,好福气呢。我看到过很多女郎画观音妆,都没您来的贴合。夫君也是个知道疼惜人的,询问了一整个街的医馆才敲定我,生怕您遭了罪。”
宣榕闭眸不语。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有时候言多必失,反而习惯了吝啬言语,任由臣下揣摩逢迎。
久而久之,遇事倒也不急反驳。
而郎中似是以为她不好意思,笑眯眯地道:“方才诊脉,看您气血不畅,脾胃虚弱,可也要顺道开点方子温养一番?否则您二人在子嗣上恐怕得费一番折腾。再者,年轻人龙精虎猛,容易没轻没重不知节制……”
眼见她越说越离谱,宣榕不得已开了口:“李大夫,他不是我夫君。”
这两人虽都生得一等一好看,但样貌一清一浓,不可能是兄妹,又如此上心尽责,超出臣属关系,郎中自然往夫妻上猜测。闻言,她不由一愣:“……那他对贵人还怪好哩。”
宣榕没再接话。
倒也并非给她难堪,而是不知如何定义这种关系。
好在,李大夫也自知失言,讪讪地没敢再多嘴。
不过到底这项差事报酬丰厚,她有意替耶律尧美言,尽职尽责看完诊,临走前道:“您积劳多思,本身就紧绷着弦,遇事容易耗费精力。这次卧病,不如趁机把弦彻底放松,不动气不动念,让自个休息休息,也让身边人放心,不用陪着您担惊受怕。”
这个“身边人”是谁毋庸置疑。
宣榕不知听没听进去,但微微地点了点头。
等郎中退下,她慢吞吞地穿衣平躺。
想趁着午后小憩片刻,没能睡着,又见屏风朦胧地剪影上,有人在外侧美人榻前倚坐而下,便轻轻地喊了声:“耶律。”
“吵到你了么?”他歪了歪头,似是隔着屏风望了过来。
宣榕:“未。”她顿了顿,道:“我们七天之内要离开安定,可以准备收拾一番。”
耶律尧声音很冷静:“你这几天能痊愈?还想折腾呢?”
略微勉强。宣榕刚要开口,耶律尧追问道:“战况有急?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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