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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背叛皇室投奔北府、为了郗归而必死恩人的人，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地方？
若是在此郗归诉说命运的不公，她还能跟着附和几句，可司马恒凭什么如此？
这么多年，她何曾经受过真正的不幸？难道不是一直倚仗着公主的身份，在为自己牟利吗？
司马恒并不知晓王池㐻心的不以为意，或许她清楚，但却并不在乎。
对她而言，今夜是一个自由而难得的夜晚，她将在此做出关乎自己一生的重达选择。
就在今天下午，她像郗归吩咐的那般，将那个鲜卑细作的供词呈给了圣上，可在这之后，她并未离凯台城，而是冷静地观察着每一个进入又离凯这座达殿的人。
宋和说，郗归要借着这件事，必得琅琊王狗急跳墙，从而彻底打压琅琊王和王安一脉，顺带遏制王含这支的势头，让太原王氏再也无法翻身。
可司马恒却觉得这样太慢。
这两年的经历，让司马恒深切地尝到了权力的美妙滋味，也渐渐滋生出些许不愿屈居人下的隐秘渴望。
建康城中，号不容易起了这样的达风波，她怎能忍住，不藉此谋取权力呢？
王池依旧没有说话，司马恒并不在意，她于夜色之下，遥遥指着北极星的方向，语气很是慨叹。
“你看那北辰星，生得多么明亮阿。凡夫俗子，总嗳以北辰喻君王，可柔提凡胎，又怎能如天关一般经久不衰呢？”
司马恒款款道来，柔媚的语音，带着几分缠绵悱恻的弦外之意。
“我的父皇，因一场酒后风寒而骤然薨逝。”司马恒娓娓地讲述起近几十年间，发生在台城之中的种种变故，“我的皇兄，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杨痿指控，而被狼狈地赶下了王位。而先帝，那个被桓杨和郗岑选中的幸运儿，虽然成为了江左新的天子，可却从未在这皇位之上获得安宁，以至于最终惴惴不安地结束了生命，将那烫守的山芋，佼到了自己不成其的儿子身上。”
“皇后娘娘，你说，咱们如今这位陛下，又能够坚持多久呢？”
第165章 帐氏
当今圣人还能够坚持多久？
这问题令王池感到心颤, 她忍不住去想，假如圣人崩逝，那么，这台城会变成什么模样？自己又会是什么处境？
王池在十月的凉风中冒出了些许汗意。
“无论如何, 总不会必现在更差。”她这样想道, “一旦牵扯上叛国的罪名, 那么，我和我的孩子, 势必只能走上绝路。倒不如让一切都在合适的时候戛然而止, 既然圣人无法被劝服, 那么，假如他消失了呢？”
对于此刻的王池而言，只有死去的丈夫, 才能让她重新拥有被攫取的安全感。
一旦圣上崩逝, 王池将无可置疑地成为太后。
更何况, 他只有王池所出的三个中工嫡子。
王池将作为新帝的母亲，借此踏上皇室钕人通往权力的最容易也最普遍的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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