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心疼那孩子。”
“还没有他呢,就是下一个皇帝了,压力得多大啊。”
应扶砚:“你若是心疼,怕他太累从小没了童趣。也是能多累些……”
他看向萧怀言:“你那夫人和弟妹交好。我瞧着弟妹说什么,她都能闭着眼捧场了。回头弟妹要是心疼儿子,想必她都会让你帮着分担。”
萧怀言:……
不想承认,但的确如此。
他眯了眯眼,没好气:“谁有你会算计啊?”
应扶砚也叹了口气。
“别说,我更心疼贺诩然。”
都不用等虞听晚心疼,贺诩然只怕都心疼了吧。
他好像只有一辈子当牛马的命。
两人的对话没持续多久,萧怀言提出告辞。
应扶砚也不曾留他。
等他走后,亲信跟着退下。殿内又剩下应扶砚一人。
他身子往后靠,掩下眼角的疲惫。
挺好的。
至少这些人里头有人得了善终。
————
姚汝做了牛乳茶,又做了软绵的点心。
一式两份。
她细细叮嘱身边的婆子。
“这份给太皇太后送去。她老人家这几日胃口不佳,点心里头加了山楂,助开胃的。”
“去了后别忘了道个喜。”
婆子笑着道:“是,太皇太后娘娘这几日可一直烧香拜佛,眼下将军夫人母女平安,只怕太皇太后一高兴,慈宁宫上下又要撒钱了,老奴也去凑凑热闹。”
姚汝笑。
她提着食盒,往御书房去。
外头的亲信见是她自是没有拦的。
姚汝轻声问:“里头可有人?”
她怕进去耽误正事。
“只有主子一人,萧世子已出宫了。”
姚汝颔首。
殿门开着,不曾合上,她直接提着裙摆跨入门槛。
可刚进去往里走,就听到里头剧烈的咳嗽声。
姚汝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应扶砚不曾得知她过来。故咳嗽的不似以往在姚汝跟前的隐忍。一时间竟止不住。
姚汝远远看着。
看着他单薄的身子伏在案边,以拳抵唇,每一声咳嗽都带着胸腔里破碎的翁鸣,听得人肝胆俱颤,指缝间有鲜血淋漓而下,仿佛他能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姚汝抱着食盒的手骤然缩紧,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可她不敢哭。
怕应扶砚瞧见。
更怕应扶砚知道,她瞧见了他狼狈的样子。
姚汝轻手轻脚的往外去。
直到殿内归于平静。
她犹在外头站了许久,这才重新走进去。
应扶砚已擦去嘴角的血。
他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抬头。
看到姚汝,眸光一寸寸化为温柔。
还有外人参不透的复杂。
他其实没有那么从容赴死,至少,这人世间有牵挂。
他放不下他的阿汝。
即便清楚,他至少还有几年的命数。可总怕时间不够为她面面俱到,铺好余生所有的路。
姚汝走近,像平时那样,为他掖了掖身上的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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