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风和众幕僚的意见相左。
严陆卿的意见,谢六娘已经知晓河间王府许多秘密,不能放回谢家。
萧挽风不同意。
道出商议结果时,萧挽风手里扇风的动作没停,还在一下一下地摇着蒲扇鼓风。
“你父亲这次大胜返京,多半要上书讨你回家。”
他慢慢地道:“不必等你父亲回返。明天你就回谢家。”
走向实在太出意料,谢明裳没忍住笑了:“怎么回事?”
萧挽风却没有笑,声线极为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你母亲今日遣人探望你,被你留下了?明早送回去。你一起回谢家。”
谢明裳在黑暗里停顿了一会儿,“送我回谢家?”
“送你回谢家。”
她留意到,萧挽风嘴上平淡地几次提起“送你回谢家”五个字时,打蒲扇的动作都停顿片刻,才又继续无事般晃动。
这个短暂的疏漏,叫她捕捉到了对方此刻深埋在心底的心思。
谢明裳两只手肘交叠在胸膛上,下巴搁在手腕间,这个姿势正好和半躺着的郎君面对面。
她在近处打量萧挽风。
他的眉眼轮廓冷峭,身躯坚实颀健,整个人具有锋锐的攻击性,就连打扇子的动作都隐含力量。
清醒半卧着打扇子的场景,如果换个人做,或许会流露出安宁悠闲的韵味;被他做起来,却完全不会令人联想到“悠闲”两个字。
倒仿佛在山林间迎面撞上一只趴在岩石上、随时暴起伤人的野豹子。
从外表到动作,处处彰显坚硬的底色,看不出丝毫温情。
……这人可真能藏心思。
他在担忧什么?
谢明裳趴在他身上问:“把我送回家有什么好处?”
萧挽风不答反问:“不想回家?”
她恼火地拍他一下:“我问什么,就不能直接答我?非要拐弯抹角的。”
萧挽风却又闭嘴不说了。
他不想言语的时候,仿佛岩浆凝固形成的百尺灰岩,不管如何重重地敲,哪怕跳脚狠踹,也踹不出裂缝。
从他刚才打扇子的几次短暂停顿,谢明裳隐约察觉到“不舍”的情绪,亦或是“担忧”?
再试图确认时,却又寻不到一丝端倪。
萧挽风的声线冷静而坚硬:
“之前说过,谢家合作的事,我找你父亲谈。你自己的事,我当面问你。”
“明日送你回谢家。有什么意见?”
谢明裳猜不透他的想法,偏偏不要按他的安排来。
“如果我不要回呢?”
萧挽风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蒲扇依旧慢慢地摇着,风在帐子里均匀地流动。
“为何不要回家?找个理由说服我。”
“为何突然要把我送回去?把背后的原因告诉我。”
两人的视线在黑暗里对视,彼此都不退让。
萧挽风始终未应答,手里缓缓地打着扇子,直到谢明裳开始恼火地扯他的蒲扇。
“说话呀。”
“别光打扇子,说话呀。”
“说话呀,再装哑巴我要生气了!”
蒲扇被扯了两回,几乎扯破的撕拉声响里,萧挽风松开手,终于开口道,“安稳不能持久。等你父亲回京,差不多要起变数了。”
谢明裳听他简短地陈述几句。
赫赫战功之大将,于朝廷来说——就像烧得通红的火炭。
冬季不能缺一刻,夏日惹厌弃。不小心还会烫到手。
辽东王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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