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暖棚中的蜥蜴——好吃好喝地伺候它们五个月了,就是不见繁育后代。
虺易毒(5)
寒食日?, 老郑公?按家训,在府中改火食生,命族中女子亲手制作冷食, 以念先?人。清操跟着阿婶学做干粥, 焚香诵经。
她不禁又想起童年,父母离世后不久的那个寒食节, 姑母抱着她, 喂了她一碗粥——那是她喝过最难喝的粥, 冰冰凉凉的, 像一块冷硬的石头坠进腹里, 她腹痛了整整一夜。
只是现在,即便这样一碗冷粥,也需她自己来做了。
此时, 窗外飘起轻薄的雨丝, 西风吹散院落中的海棠, 湿凉的寒意沁透了衣衫, 清操瑟缩着肩膀,对着手心哈气?。
延宗在僮使?的导引下?从雨雾中走进来, 他笑着跟清操打了招呼。
“四兄寄给你的醴酒。”他边说?, 边脱掉蓑衣斗笠,从怀中捧出一个酒坛, “我?才在邮驿见了, 帮你提溜过来。”
“阿胖同饮。”清操备好酒杯,各斟了一杯。
酒入口中,初是冷的, 酸苦中隐有甜味,入喉之后, 便如一股暖流注进来。一杯之后,清操冰凉的手脚竟有了些暖意。
“对了,听说?阿嫂在养蜥蜴?”
关于孝瓘的事,清操并未告知?延宗,主要是他性子急,若知?真相?怕是要一路杀到塞外去。
因着当年酒席上那番“家主、褥子”的胡话,九叔高湛可?是没少找延宗的麻烦。孝昭时,就唆使?人弹劾延宗,致使?他被?杖责一百,罚去恒州修城;后来高湛自己当了皇帝,召他回了定州,又数次下?旨鞭挞,近日?更是把?他身边的长史、司马、录事、功曹、仓曹、中兵等九名佐官通通赐死,换上了自己的亲信。若他再擅离职守,想必要招来杀身之祸了。
清操摇了摇头,装作不知?的模样。
“阿嫂不实诚,这般别致有趣的事,你竟还要瞒我??”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是我?挖的蚯蚓,你带我?去瞧瞧行?不?”
清操正愁今日?无暇领人去捉虫,见状便应下?,拿了油伞蓑衣,带他来到西郊。
延宗在暖棚外撒了蚯蚓,待瞧见蜥蜴,禁不住皱了皱眉头,“这玩意有毒啊,阿嫂怎么养这个?”
“你认得这蜥蜴?”
“这不就是盐泽的虺易吗?我?在恒州监修长城的时候听说?过,突厥人拿它?们炼毒,人吃了便死。”
清操听罢默不作声,延宗以为?她被?慑到了,提了块大石便道:“阿嫂莫怕,我?帮你锤死它?们便是!”
清操刚要阻拦,只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安德王且慢,此物乃我?从盐泽带回繁育,用以入药的。”
延宗与清操一回头,见马嗣明正对着他们行?礼。
延宗这才丢了石头,“原来是你这老头,那便没甚稀奇了。只不过你既说?繁育,怎地带回清一色的母蜥?”
马嗣明与清操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道:“你怎知?道?”
延宗见他们神态严肃,也是颇为?惊讶,解释道:“我?不好赌嘛,平时喜欢斗鸡,樗蒲,跑马……但恒州什么也没有,只能抓些虫儿玩。手下?有个属官说?虺易好斗,只是极难得,我?就赏重金使?人去捕。颜色鲜亮的是雄蜥,争抢斗狠;颜色暗沉的是雌蜥,就趴在罐中一动不动。”他说?着指了指暖棚里的蜥蜴,“你瞧它?们都快跟土一个色了,指定都是母的啊!”
清操垂头丧气?地上了牛车——才刚燃起的那么一丁点希望便被?延宗的一番话给浇灭了。
她现在觉得又冷又饿,疲惫极了。
粗苯的牛蹄踏起水花,行?成一笼浅浅的薄雾,随着驭夫的一声长喝,牛车终于停在了郡丞府前。
府门前,有个撑伞提灯的僮使?,几步并到车前,匆匆行?礼道:“启禀王妃,
大王病重,请速归邺。”
雨后的清晨,处处透着鲜润的气?息。
小童忙着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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