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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东安王来此为何?不?会是来饮乐了吧?”
“那不?能。”娄叡脚底有些拌蒜,却?还是执拗着往亭中走,走到那石碑前,将酒袋中的酒倒在地上,“本王也是来祭祀的!”
清操冷冷一笑,道:“此斋亭为我阿翁所建,亭中乃郑氏先祖传记。”
娄叡有些微惊,他面向石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起来:“魏故中书令秘书监使持节都督兖州诸军事安东将军兖州刺史南阳文公……”
他突然?停下来,对与他同饮的另一人道:“这不?你?说?过的那个大贪官吗?”
他此言一出,清操和郑武叔同时沉了脸,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娄睿所指的那人。
那人本就侧着身,被娄叡点?出,才不?得不?转过来。
清操这才注意到,这不?是孝瓘的行参军的阳士深嘛!
“王妃……”阳士深尴尬地笑了笑,“因举家迁往光州,所以就辞了青州的差事……”
阳士深离开刺史府的事,清操倒是知道。
毕竟他曾想私留清操为婢妾,后来知道她真正身份后,自是惶惶不?可终日,离开也是早晚的事,只不?过她没想到竟会来到掖城,又在娄叡手下为佐吏。
“你?快说?说?,什么文灵公变文公的事!”娄叡催促道。
清操和郑武叔的脸色愈发难看,而阳士深也愈发尴尬了。
郑道昭的父亲郑羲原是南朝宋人,后来投降了北魏,凭姻亲而官至中书令、秘书监。
与郑道昭和郑述祖不?同,郑羲的官声极差,受贿又吝啬,当?时就有人说?他是“西门受羊酒,东门则卖之”。
他死后魏孝文帝赐谥“文灵”——素有文业谥“文”,为政不?廉谥‘灵’。
但郑道昭在这篇传记中,却?用私谥“文公”取代?了天子钦定的“文灵”,确有为父掩过之嫌。
娄叡见阳士深不?言声,就自己说?道:“瞧瞧人家兰陵王公子的用度,连一根竹马都是金玉做的!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郑武叔刚想解释,清操拦下他,怒对娄叡道:“东安王辱我先祖,又污我夫君,是何用意?”
“我污蔑谁了?青州哪个不?知,高长恭这几年?可没少受贿敛财!”
从云峰山回来这一路,清操始终闷闷不?乐。
郑武叔劝慰她道:“那东安王毫无器干,纵情财色,他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攀诬殿下,你?无需放在心上。”
清操僵涩一笑,道:“阿叔说?得是。”
入青州界后,郑武叔望着前面的山峰道:“文恭公也曾在此山中留下墨宝,你?可曾去瞻仰过?”
“这是什么山?”
“石膏山。”
“石膏山……”这山名似曾相识,但清操确未登临过。
“阿娘,我们去爬石膏山吧,我可不?想回家!”承道拉着清操的衣袖,眨巴着又圆又亮的眼睛。
石膏山的崖壁如削,中间一条山径直通山顶。
他们一行走在石阶上,只听耳畔风声犹如战鼓,郑武叔举目四望,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了?”清操问道。
郑武叔指着山壁上的一块巨石道:“想必这就是《水经注》中所说?的石鼓了。”
清操抬眼看了看,那巨石果然?像面大鼓。
郑武叔又道:“传闻此鼓年?凶则鸣……”
清操心中一紧——这太平日子才过了几年?,莫非又要?起战事了?
又行数里,但见小溪潺潺,溪边石壁上题了一行字:中岳先生?荥阳郑道昭游槃之山谷也,此白驹谷。
“我虽未见过阿翁,但父亲常令我临他的字。我观这行字,显然?与我素日所见不?同。”郑武叔道。
清操凝着那些字,的确爽朗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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