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
郭开笑容谄媚,言语蛊惑:“您现在如愿成为太子,何错之有!在这乱世中,为自己谋得一席之位怎么能算错呢!您若为王,日后您的子孙定会感念您的。”
赵堰不知日后子孙是否会感念他,但他知道,倘若父亲知晓他与吕不韦合作,意图谋害兄长,一定不会原谅他。
郭开小眼睛转了几转,佯装语重心长:“太子,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最忌讳的便是心软,都到了这种时候,您不能生出退缩的心思。”
“本太子明白。”赵堰面上悔意褪去。
吕不韦迟迟没有对赵屹做出明确处置,只是以行刺君王的由头关押在咸阳牢狱。
牢狱内暗无天日,阴冷潮湿,待久了,全身上下都有一种阴湿之感。
赵屹平时爱干净,周遭那样的环境,实在难捱,不出十日,便已蓬头垢面。可他却又只能隐忍不言,不求助是他最后的尊严。
秦国方面似是忘记了他们的存在,每日只有狱卒按时送些冷硬吃食。赵屹询问过几次,想要探知吕不韦态度,狱卒嘴严的要命,不肯透露分毫。
在牢狱煎熬一个半月,大寒之后,他终于等来了吕不韦。
天光穿过牢狱上方狭小通风口斜斜洒在地面,无数尘埃漂浮在光线中。
直到身后铁链拖地之音停止,吕不韦才回转身。
“相邦想好如何处置本侯了?”赵屹唇角挂上嘲讽笑意。
看着那张冻的青紫的脸,吕不韦转头用眼神示意杵在旁侧之人。
那人会意,展开怀里抱着的冬衣,上前披在赵屹身上。
“今日前来,是为告知春平侯一事,赵王薨逝,你的弟弟已继任王位。”
听到吕不韦这句话,赵屹唇边笑意消失,双目失神片刻,他拼命摇头:“不可能,我父王身体已经好转,怎会… … 怎会… … ”
皴裂嘴唇渗出斑斑血迹,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风采。
“请节哀。”吕不韦双手执于身前郑重辑礼。
赵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脸上泪痕蜿蜒,“我父王是不是被害死的?是赵堰对不对?”
吕不韦摇头,“他是因得知你行刺秦王失败,太过… … 最终没能挺过去。”
赵屹双肩垂了下去,咸涩泪水落在裂口的唇角,刺痛感让他眼眶更加模糊。若他能预知会因此加剧父亲的病情,他绝不会冒险袭击秦王。
已看惯生死的吕不韦摆摆手,示意狱卒将他带下去。
身体麻木的赵屹任由狱卒将他拖回牢房,此刻他内心早已被悔恨占据。
午后暖阳洒在大殿,琉璃围坐在燎炉旁,手里捧着温热的茶水。
“既然赵堰已继任王位,你们可有考虑放赵屹离开?他当初放过你一次,这次你可否放过他?”
闻此话,嬴政停笔抬头,凝视少女白皙侧脸须臾,继续未完成的书写。
“听闻赵屹得知老赵王薨逝,大病了一场。今日议政殿有讨论过此事,众臣都认为应该放他归赵,不能让他死在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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