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咄咄逼人的是一种恐惧——他或许真是鬼的恐惧。
如果他真的是鬼, 那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荡然无存吧。他将回到从前一无所有的境地。
可就算他变成了鬼, 他也不会做坏事啊。他发誓!可是, 变成鬼的他还是他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完全不记得吗?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充斥着他的大脑,以至于他的脚步都变慢了。安乐在他脑子里急声叫喊着。
“鸟!鸟!”
鸟?
“鸟飞走了!藏在我屋子里的那只鸟!”
秦镇邪抬起头, 一抹鲜红在夜空中一闪而逝。安乐焦急地说:“它是鬼!国师来的时候它就藏在我床顶上,然后它就跟着国师出去了!”
秦镇邪追了上去。过人的目力此时终于发挥了作用,黑夜中那只红雀清晰得就像白纸上的墨水。他跑, 跳, 翻过墙, 跑, 再跑,拼命地跑,可那个红色的小点离他越来越远。秦镇邪爬上一座房子的屋顶, 看到那红点像一颗流星似的坠入了黑黢黢的群屋中。他追过去,没跑多远, 就听安乐惊恐地叫道:“停下!”
“怎么了?”
“国师,国师在前头!”安乐无比恐惧地说,“我感觉到他的气息了。躲起来,快躲起来!”
国师?他怎么会来这儿?难道是追着那红煞来的?秦镇邪尚来不及反应,便听到前面一声巨响,半间屋子轰然倒塌,尘烟四起,黄埃散漫。一个人影从废墟中爬出,正是那红煞。只见她被一个金环紧紧箍住,动弹不得,金环不断收紧,她痛叫一声,怒骂道:“老东西,竟然偷袭!”
“对付红煞,自然是要谨慎些了。”国师从黑暗中走出,眼神奇异,“你,是哪儿来的?几岁了?”
“你管我哪来的?”红衣女大喝一声,周身金线涌出,撑开金环,正当她要逃脱时,金环却猛地收紧,几乎将她的腰截断。红衣女惨叫一声,在地上又翻又滚,国师哈哈一笑:“这可是威灵戒,被它抓住,你还想跑?”
“管你什么威灵戒病猫戒,姑奶奶照样给它撑开——啊啊啊!”
金环再次收紧,红衣女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国师嗤笑一声,拎着红衣女扬长而去。
直到他离去许久,秦镇邪才从藏身处走出。他望着地上那滩血,面色凝重。
那红煞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抓走了。
安乐又惊愕又害怕地说:“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女人死了?”
“她是红煞,没那么容易死的。”
“红煞是什么?”
“一种特别厉害的鬼。”
安乐绝望道:“连她都不是国师的对手,咱们怎么杀得了他?”
秦镇邪盯着那滩血,忽然,它动了,像蜈蚣一样伸出手和脚,爬成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救我,你能。
那几个字只维持了一瞬,便成了一滩血水。安乐惊诧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看到我们了。”秦镇邪也感到惊异。他能救她?那红煞为何这样说?
“什么?”
“我得去救她。”秦镇邪说,向回走去。
“什么?你要救她?你没看见那戒指吗?”
“那是灵器。”秦镇邪说,“我,也有。”
或许这就是那红煞说他能救她的理由。可就算他没有灵器,也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在她告诉他那位道人的下落前,他绝对不能让她死掉。
这一晚,汪叔同许多人一样,一夜未眠。四更时候,他从床上爬起来,为侯爷准备上朝的马车。他心事重重,唯恐玉无虞再冲到侯爷面前说些什么。他心中的秘密几乎全被挖了出来,除了最后一个。
他看到侯爷了,对方面容憔悴,却十分平静。那神情让汪叔心中一悚,曾几何时他也在侯爷脸上见过那样的神情,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他恐惧地望着玉无忧,嘴唇哆嗦着,眼前又出现了那天的幻影。鲜血,惨白,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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