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裕珩觉得这十分理所当然。
非要说的话,确实理所当然。因为这些人大多是图三皇子的赏识,顾望笙算借了他的势。
否则单只是一个无权无势不受宠的废太子,孝敬大概还是会有,但总共加起来有没有五万两就难说。
至于顾望笙攒下的这十万两,如同他先前在京城里各处攒下的一样,留一点充门面,其他的暗地里都往义军前线送去。
蕲镇县令是趁着夜黑风高上的船,先是一通拜会,随即叫人往大船上搬银子,说是孝敬大皇子和三皇子的。
大皇子极其道貌岸然,眼睛都快长到那些银子上了,嘴里却问着:“听说你那儿有瘟疫?没事儿吧?”
钱大威长叹一声气,大皇子终于从银子上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转而看向他:“钱大人有话直说。”
“这瘟疫……倒是问题不大。蕲镇地势低,三面环山,一面傍水,常下雨积水,又热,因而自古瘴气弥漫,瘟疫常有。”钱大威道。
大皇子的眼睛便又往银子上瞟了,漫不经心道:“那就好,那就好。”
钱大威轻咳一声:“不过一旦发生这等灾祸,最为难人的是要钱的地方多。”
大皇子瞥他,朝银子抬了抬下巴,轻笑道:“钱大人这不挺有钱吗。”
钱大威谄笑道:“这钱是孝敬殿下和三殿下的,是下官对殿下们的心意,都是下官自个儿的钱。赈济灾民,哪能花下官自个儿的钱呢,自然是要朝廷拨款。两码事儿!哎,下官今日前来,一是为了孝敬,二是腆着脸为蕲镇的百姓求恩赐……”
……
“他还真是敢腆这个脸啊!”
深夜,顾望笙静听外头人走远,躺在放下帷帐的床上凑到谢善淩耳边蛐蛐。
“我早些年流浪到过蕲镇,那时是这家伙他爹当县令,苛捐杂税、压榨劳工不必多说,倒没什么新奇的。没想到如今换个小的,更会来事儿,胆子更肥,一面将掠夺来的民脂民膏用来给自个儿铺路,一面竟想着从朝廷捞钱。”
“若真给蕲镇拨了赈灾款,估计也是全进他的口袋。”顾望笙道。
谢善淩问:“所以你怎么回他的?”
“我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帮他去说说。”顾望笙说。
谢善淩看他:“那蕲镇的瘟疫……”
顾望笙神情正经起来,叹了口气:“此处离义军之地较远,不好做事。若以大皇子个人名义,却又不知怎么对老三交代。他必疑心我收买人心,疏远我。”
他与谢善淩对视,试探道:“以你名义如何?”
谢善淩却否决了:“外人眼中你我夫妻一体,以我名义与以你名义不过是掩耳盗铃的做法。”
顾望笙当即反驳:“看你这话说得,什么叫外人眼中咱俩才夫妻一体?内人眼里也是啊!”
“……我在和你说正事,你若不正经,那别说了。”谢善淩翻身背对他。
顾望笙赶紧求饶,又是道歉又是保证,终于将人哄翻回来。
“你不妨一面传书进京,请求赈灾,一面就地以三皇子名义散财,就用今日钱大威送来的那些钱。”谢善淩道。
顾望笙马上就应:“好。”
谢善淩看他:“不问原因?”
“我还怕你坑我不成?”顾望笙理所当然。
“说不定真坑你呢?你就不好奇我这样做不是给三皇子造势吗?”谢善淩问。
“我哪儿有你这么多心眼子……没没没你没心眼儿!我心眼儿多!”顾望笙赶紧把又转身背对过去的人往这边翻,“你别一言不合就这样……”
“那好,你说为什么,其实我确实好奇。”顾望笙老实了。
谢善淩却不爽快了:“我现在不想说了。”
“谢少爷,”顾望笙一脸认真,“您未免太难伺候了。”
谢少爷高傲道:“难伺候就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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