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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在谢善淩这一番亲近欣赏下,醋坛子撒了一地, 酸得宋淮安都闻到了。
……
在陈贤直的赶鸭子上架中, 谢善淩坐地起卦, 一问……
“说什么?”陈贤直催问。
谢善淩看着卦象,半晌幽幽道:“他问我怎么总来这?”
“哈?问他迁不迁坟,他还问起你来了?”陈贤直一摆手,“再问。”
“我先回答他……”
陈贤直面对鬼也毫不含糊十分强势:“先问!你俩叙旧等下叙个够,问好了我们趁着今儿人齐赶紧讨论,不日泊润就要回南边了。”
巡检江泊润也去,这是他自个儿的意愿,他去浔阳城。
他跟那铆上了,自叙哪里跌倒的哪里爬起,非要将浔阳城内外厘清,那等国贼禄鬼,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挂城门!统!统!挂!城!门!漏一个他江泊润就把自己挂城门!都!挂!城!门!全!都!挂!
谢善淩看了看卦象,硬着头皮又起一次,半晌,说:“他让我先回答他的问题。”
陈贤直:“你究竟会不会算?你算错了吧?他还真问啊?在我们面前你还装神弄鬼你可真是……”
“你不信你还让我问?”谢善淩反问。
陈贤直依旧理直气壮:“谁家迁坟不先走走过场?你当我为什么非要你算?反正也都是过场,找你不要钱!”
谢善淩深呼吸,不管他了,先又捻三炷香奉上,闭眼默念回了唐献仪。陈贤直见他这装神弄鬼的样子倒没打扰,站一旁有些紧张地看着。
说是说纯为省钱,但究竟还是不完全不信。而且,若唐献仪当真是还有灵,也好吧。
许久,谢善淩睁开眼睛再来掷卦,看了看,说:“他想已在这待久了,没必要折腾,如果可以的话修缮一下也好,种些好花……”闭了闭眼,说,“多烧点元宝房马华服和仆人美人给他,他亲戚多,以前咱们烧的他根本分不匀。”
陈贤直当即就不悦了:“你跟他说,别的也就罢了,美人不烧。都当鬼了还惦记这事儿……简直有辱斯文!”
唐献仪还在时就不是什么清白人,考前都还在醉宿风月,一掷千金,风流得很!
那会儿陈贤直和他关系也不好。唐献仪嫌陈贤直古板而且穷酸,还跟谢善淩关系好;陈贤直则嫌他纨绔。
谢善淩嗫嚅道:“反正又不是让我们送活人给他……他要就烧吧……”
“你还惯上他了?荒谬。”陈贤直做主,朝着墓碑苦口婆心道,“你别贪心不足。如今冤屈也肃清了,该投胎投胎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若胡来,我烧一座庙给你!”
忽然风起吹动坟旁的几棵树簌簌作响,吓一直没说话认真听着的江锐一跳,本能往后退了两步,踩到树枝一崴,啊的一声差点儿跌倒,好在宋淮安及时扶住他,逮着机会调侃:“没想到你居然怕鬼……”
江锐赶紧嫌弃地甩开他,手在空中挥了好几下,梗着脖子道:“你才怕鬼!我是刚见着有个……有个野兔子跑过去了……”
“哦,野兔子你也怕。”宋淮安笑着道,“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江锐绷着脸瞪他。
陈贤直察觉到他俩的来往,过来将江锐拉开一点挡住,低声教训:“跟你说了多少遍,别跟没娶亲的男子调笑……”
“……我能听见。”宋淮安问,“贤直兄你似乎也没娶亲,何故歧视于我?”
贤直兄很不高兴:“你比我大多少岁!”
那个顾望笙也是这样,这个宋淮安也这样!再说远点,宋淮安的那个爱纠缠谢善淩的孤家寡人表弟据说与顾望笙同龄,见着自己也张口就说随谢善淩叫自己贤直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古人诚不欺自己!仨不要脸的!
顾望笙和贺子煜纠缠谢善淩……罢了罢了,谢善淩已经是覆水难收!反正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管了!可江泊润年岁还小,遇事稚嫩是有的!陈贤直誓死守卫仅剩的这根清纯独苗!
宋淮安有些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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