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受了什么刺激。”
“可有医治?”耶律斜轸问。
“这种病非要不可治,得用意疗。”
“意疗?”
“夫人心中有一块炙热的淤痰,难以化解,因此,人变得痴呆,若要夫人痊愈,必须令她疯狂,呕出淤痰。将军可将夫人关一密室之内,四面大击钲鼓,夫人闻声狂躁不安,必高声叫喊,到声嘶力竭之时,才会呕出那团淤痰,淤痰一出,夫人自然病愈。”
耶律斜轸大喜,照计而行,将萧婉容送人密室之内,令士兵大敲钲鼓,一时间响声震天动地,人听得热血沸腾。不久,便听到室内人大喊大叫起来,并且拼命捶打房门。那叫喊声继而转成咒骂声。那声音越来越高亢,扯破嗓子詈骂,听得见他捶胸顿足的声音。耶律斜轸一边急急地走来走去,一边揪着自己的头发,泪如泉涌。室内的骂声如受阻的洪水拼命地冲击着堤岸,她的骂声似手不是从腹腔里发出,它由胸腔里爆出,犹如碧血飞溅,黄河决堤。最后,室内人悲号起来,一边怒骂一边悲哭,声音已经嘶哑了,言语已经含糊了。耶律斜轸只如已过了一百年,他痛苦万状,一个劲地捶打自己的头,好几次,他冲到门边,但被耶律敌鲁、韩德让驾了回来。他哀求他们放她出来。哀求他们让他进去看她一眼。每一个鼓点,每一个钲声都击在他的心上,他感到他的心都要被敲碎了,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萧婉容每一声嚎叫,都让他觉得不像人间的声音,仿佛那叫声离他越来越远,他浑身战栗起来,恐惧说不出话,双手抓发蹲在地上。
突然,声音戛然而止,钲声鼓声也霎时寂灭,弦断音绝,朔风骤止。耶律斜轸跳起来,冲进室内,只见萧婉容躺在地上,已昏厥过去,地上吐了一大淌浓痰,绿的发亮,酽得发稠。耶律斜轸伸手欲抱起她,却一跤跌在地上,他觉得他已虚脱,没有缚鸡之力。
韩德让只好上前抱起萧婉容,耶律敌鲁扶起耶律斜轸走出密室,找了张床让萧婉容躺下,耶律斜轸扶着她坐下,握着她的手,看她游丝般的呼吸。这时,他才感到他是那么怕失去她,她是他的一部分。
等她醒来,似乎更加漫长。他不停的走来走去,喃喃自语。一会儿挨她坐下,一会儿到耶律敌鲁那儿询问情况。坐了很久,他觉得他似乎忘了给敌鲁,德让沏茶,便吩咐给他们沏茶,但他们连忙端起热腾腾的奶茶给他看。他简直糊涂了,身上一会儿冷一会热。等了许久,萧婉容还没苏醒,他的心如被一只大手攥着,一阵紧一阵地捏,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敌鲁,如一个快饿死的乞丐。敌鲁只冲他微笑,丝毫不理睬他快绝望的眼神。韩德让还跟他开玩笑,说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明明爱二嫂爱得要死,还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让他很生气,他跑到门口朝外看了看,但他什么也没看见,又折身回来。他试图掩饰他紧张的心情,却欲盖弥彰。
天黑时分,耶律斜轸听到一声咳嗽,他“豁”地跳起来,奔向萧婉容的床边。萧婉容已睁开的双眼,见耶律斜轸跑过来,微笑着伸出手。耶律斜轸一把抓住,眼泪又涌了出来。
“斜轸,你回来了。”还是羞涩的声音。
耶律斜轸说不出话,只一个劲点头。
“哦,三弟也在这儿。”萧婉容看韩德让也抹着泪水朝她笑。她奇怪的问,“你们这么了?大男人这么流泪了?”
耶律斜轸轻轻地将手放进被窝里,给她掖好被角,说:“好了,乖乖地躺着,不要乱动。”他看见萧婉容试图坐起来。
萧婉容不解而怜爱的看着他,红晕慢慢浸上了脸庞。
半个月后,萧婉容已面色红润,双目神采焕发,她的脸总是溢淌着幸福和满足,笑意盈盈。耶律斜轸如护雏鸟一般爱着她,他们有说不完的话,夜很深了,蜡烛也熄了,但他们依然睡意全无,唧唧咕咕叨到天明。他们把这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
相比萧婉容的快乐,耶律斜轸的快乐却掺了些许杂质。他常常无缘无故地叹息和发愣,他的笑容也能挤出水份。那件滚边夹袄他总舍不得脱下,睡觉脱下时他总是叠的整整齐齐的,眼睛的温柔照亮了他的脸。那神色有一点让萧婉容嫉妒。
这天,萧婉容让耶律斜轸到街上去给她买一些绸布,她说:“眼看天热了,得早一点给家里人做一些热天的衣服。”
耶律斜轸非常愉快地答应了,快步地出了门向东北城走去,他几乎一阵小跑地来到了室昉的家,一进门,刘玉兰便迎了上来,他张臂抱着她,吻她。
半天,刘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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