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坏要救他一救,救活他,寡人赏你千两黄金。”
大夫小声说:“小人实在无能为力,必要小人医治,小人只能勉为一试。”他遂从身上搜出一粒丹丸,撬开韩德让的嘴,送入口中。说:“小人这粒药,也许能缓解大人的痛苦,但不能治好大人的病。皇后还是早请名医。否则,你就是砍了小人的头,我也没有办法。”
萧绰挥手让他走了。她始终不敢松开紧扣韩德让脉门的手,哪怕在她发怒之时,她也没有松开。韩德让服了药后,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汗也干了,但一阵一阵发抖。
萧绰说:“德让哥,你别怕,燕燕正看着你,抓住你的手。德让哥,小时候,你总是抓着燕燕的手,那时候,你的手好有力好暖和。你知道吗?燕燕喜欢让你抓住,渴望被你抓住。即使到现在,燕燕做了皇后,仍然渴望被你抓住。德让哥,你抓住燕燕的手吧,燕燕对不起你,你说过不怪燕燕的,但你为什么不抓住燕燕的手呢?”
突然,萧绰见韩德让眼角滚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水。她惊喜道:”德让哥,你醒了?你知道燕燕在对你说话?你不要怕,燕燕已派人去请耶律敌鲁,他很快就会来的。“
韩德让仍然没有反应。
黎明时分,韩德让又猛烈地喘息起来,他肩头的淤青已蔓延到了脖子,乳房一带,他张大着嘴,喉头急促上下蠕动,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萧绰不停地祈祷,现在她只能借助神的力量来解救他,来安慰自己。她祈求耶律敌鲁快点到。
但敌鲁迟迟不到。晨时过了,刘景和一班在南京的大臣都要来请安,萧绰让萧挞凛却挡了回去。她不愿见任何人,她只希望耶律敌鲁早点来。巳时已过了,敌鲁仍然没来,萧挞凛来报,皇上差人来说,明日抵达南京,要行进城仪。接着又报,耶律斜轸,耶律休哥等将士已凯旋回南京,等着见驾。萧绰让萧挞凛也给她挡回去。
萧挞凛却劝道:“娘娘还是去见一见,有许多将士包括耶律休哥也负了伤。”
萧绰无奈,只得说:“你让他们在衙门等一等。”
萧挞凛去了。萧绰含泪松开扣着韩德让脉门的手说:“德让哥,我出去一会儿,立即就回来,你好好地等着我。”
萧绰出现在众将士面前,众人吃了一惊。惊鸿羞花似的皇后变得面容枯槁,眼窝深陷,腮帮突出,头发散乱,步履沉重,已显出些许老态。而且,做事也颠三倒四,顾此失彼。萧绰本想与将领们一一握手,行握手礼。她先与耶律沙,耶律抹只握了手,突然想起他们是败军之将,有功之人是耶律斜轸,耶律休哥,便与耶律休哥行了握手礼,忽然又想起萧干年纪比耶律斜轸长,地位也尊,遂跳过耶律斜轸来与萧干行礼。耶律斜轸伸着手,面色十分难堪。
萧绰自觉失态,心里又惦记着韩德让,说了一会儿慰勉赞扬的话,便匆匆结束了会见,让将领们各自回宫休息,待明日皇上驾到,再另行升赏。
此时,已到午时,太阳正在当空,蝉扯起嗓子唱“知了,知了”。但萧绰听到心惊肉跳,她怎么听,那声音如同“死了,死了”。她快步走进韩德让的房中。韩德让依旧平躺着,他没有剧烈地喘息,他的脸色死灰一般。萧绰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她二步抢到病床旁,一把抓起韩德让的手,手还是暖和的,脉门还在微弱地跳动,喉咙里“吱吱”地响。真的没有回转之望吗?不,不可能,德让哥,你要坚持,敌鲁马上就要来了。萧绰恨自己不是个大夫,她深深觉得自己是多么无能,她除了祈祷,什么也做不了。她恨那些宋人,觉得他们个个该杀;她恨不能抓住那放箭射伤德让哥的那个宋兵。她要找赵光义报仇,虽然,辽军取得了胜利,但不能解她心头之恨,她要讨伐赵光义。
萧绰看着奄奄一息的韩德让,想起他们曾在这留守府度过的欢乐的点点滴滴,泪水成线儿地落下。萧挞凛来请用午膳,她摇头推掉。萧挞凛正告他已快一日一夜水米未进,劝她好歹用一些。她却恼怒他婆婆妈妈,叫在屋外守着,不让人进屋。
萧挞凛焦急地在廊上走来走去,他亲眼看见他的姑姑一夜之间玉颜憔损,看见她心乱情迷。他猜到姑姑与韩德让之间的那份情,他为他们而感动,但他一想到她是大辽的皇后,他为她这个举动而后怕,因而,他万分小心地在屋外守着,萧绰需要什么,一概由他亲手办理,除大夫他什么人也不放进去。看着姑姑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心疼万分,他也祈求韩德让早点回好起来。他睁大双眼盼望耶律敌鲁早点到来,院里一有脚步声,他就眼巴巴地朝那里张望。却无数次落入失望的叹息中。
就在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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