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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周到的礼仪,看起来不像是那般没有神智的异想体。
“原来您是活的啊。”芬利不由自主地惊叹道。
然后看到那位女士用手杖敲了敲地面,听起来有些不满的敲杖声让她意识到自己语言的不恰当,赶忙扭过脸去,乖巧地坐在琴凳上,嘴上还嘟囔着“真是抱歉”。
看着光滑的琴键,她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实际上,她的小提琴拉的很差,差到被科长大人暗戳戳地评价为“不如衔蝉拉的二胡”。
啊不管了!说不定自己会有弹钢琴的天赋呢?
一身艺术细菌的芬利自信地将手指放到琴键上,结果发现自己的确是有天赋——都不需要思考,手指都会自己动起来了,这种肌肉记忆难道不是有天赋吗?
她忽略了自己完全不会钢琴的事实,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异常,并开心地投入到这明显要比自己之前听到的月光奏鸣曲显得激昂急促的乐章。
或许是因为弹的部分不一样吧?这个部分要更好听呢!
沉浸在第三乐章中的她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女士早已消失在黑色的火焰中,收容单元内仅留她一人。
*
“那个...见鬼!”
衔蝉胆怯地开了收容单元的门,小心翼翼地探出脑壳,结果被里边异想体的状况吓了一跳:
左边第一个男孩的眼睛被挖掉了,黑洞洞的眼眶正巧对着他;第二个男孩则是失去了下巴,绿色软泥和血液混合的胶状物质正从缺口缓缓流出。
衔蝉之前已经为它们工作过两次了,但两次工作的结果都不尽人意。
他不明白是自己的问题,还是主管给自己布置的工作类型有问题。
第一次工作结果为差,右边第二位男孩的双耳在他的眼前融化;第二次结果为良,失去双耳的男孩身旁的人的腿,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利物给截断。
站在中间的男孩是唯一的四肢健全者,但表情也如他的兄弟们那般木讷,没有任何生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衔蝉,平静如死水的目光下似乎藏着嘲讽。
“呃...衔蝉将执行压迫工作。”
衔蝉不敢抬头望向男孩,因为那个男孩身后还有其他人,挡得并不算严实。
他大致能猜到那被挡住的人的外貌应该与这五个人相差不大。
但是他害怕刚一抬头,中间的男孩会让开身子,自己便会看到那藏在其身后的人。
他恐惧未知的东西。
就如坐电梯一般,他永远不知道电梯打开后,里面会出现什么。
尤其是他认为眼前异想体的惨状是他害的。
它们会不会报复自己?
衔蝉突然觉得压迫工作的对象在不知何时转换了。
真是窝囊啊......
他垂头丧气地在记事板上写满了词句,黑色的笔水狰狞地盘亘在洁白的纸张。
由于主人的心神不定,笔迹显得凌乱不堪。
衔蝉不想在这里工作了......谁能救救衔蝉......
“诶!?”
绿色的胶状物体随着一声“啪嗒”掉落在他的鞋尖前,险些溅到他的鞋上。
他艰难地把注意力从记事板挪开,放到地上眼熟的胶状物质,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收容单元在这一瞬间变得寂静不已,他略显凌乱的呼吸声也骤然停下。
哪怕知道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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