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合处渗出的不再是银蛾磷粉，而是粘稠的星海血浆。这些血液自动流向剑冢，在锻造阵图上写出《量天经》失传的最后一章：

"器成劫时"

"劫亦是器"

初代宗主的虚影突然大笑三声，琉璃手插入自己胸膛。抓出的不是心脏，而是一盏青铜灯——灯芯燃烧的正是当年他斩道时溅起的劫火。火光中沉浮着七十二枚银蛾虫卵，每枚虫卵外壳都刻着"林漓"的道纹。

"接好了！"他将青铜灯掷向锻造阵图，"这是..."

"最后的母种！"

灯盏坠入星海血浆的刹那，整座剑冢突然坍缩成银蛾茧。茧壳表面浮现出完整的昆仑倒影，山巅站着初代宗主与历代林漓的道相。他们同时抬手，掌心皆有一枚冷笑的齿轮。

更高维度响起琉璃破碎的清音。所有青铜宇宙的镜面屏障同时碎裂，露出外面无垠的星海——那里悬浮着更多破碎的量天尺，每柄尺的裂纹中都跳动着银蛾磷火。

林漓的银河重瞳突然流出星砂泪滴。泪滴坠入锻造阵图，在火中凝成全新的刻度：

"∞"

昆仑山巅的晨钟终于响起第八十七响。钟声过处，问道树所有银蛾纹路的花瓣集体脱落，在空中组成通往星海的阶梯。每级台阶上都刻着历代宗主斩道时的心魔劫火，此刻却成了最好的踏脚石。

"走吧。"初代宗主虚影率先踏上阶梯，"该去量量..."

"真正的天了。"

银蛾茧突然破开，飞出的不是蛾，而是柄布满裂纹的琉璃尺。尺身上所有刻度都在流动，像星海又像未干的血痕。林漓残存的道相握住尺柄时，所有维度的"林漓"突然同时转头，银河重瞳里映出相同的星火。

慕容夜破碎的雷纹自动重组，在虚空写下"劫"字最后一捺。白璃炸裂的右臂处长出银蛾剑刃，剑锋挑着青铜灯残焰。青冥子空洞的第三只眼眶里，星砂凝成浑天仪最终形态。

三大弟子相视一笑，同时踏向星海阶梯。燃烧的道基在身后拖出长长光尾，像三柄新铸的量天尺。

而在所有维度之上，半枚齿轮仍在冷笑。只是这次，齿痕间残留的灰烬组成了全新的谶言：

"问劫不如劫"

"量天终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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