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过了多久，王喜感到眼前似乎有一道白光。

“王兄弟，别睡了，来客人了。”

他抬起手睁开眼，下午的暖阳从他指缝中透过。

眼前是方大军像是怀胎六月的大肚子。

身旁是方叔正在认真练字的大女儿。

小女儿躺在他对面的婴儿床里，在阳光下四仰八叉的呼呼大睡着。

鼻尖还有个随着呼吸时大时小的鼻涕泡。

王喜愣了下，低下头。

他带着套袖，身上穿着“大军厨房”的围裙。

环顾四周，四十平的小餐馆，只有五张桌子。

“小王！三号桌的小笼包好了！上一下呗！”

“哦哦！来了嫂子！”王喜连忙站起身跑向后厨。

“来，两梯，都是三号桌的。”

“明白！”

他带好头套，皮薄馅大的小笼包热气升腾。

王喜摆了摆手，刚要端起，就猛地看到一颗包子里，装着一颗惨白的眼球。

正直溜溜的盯着他。

“卧槽！”

王喜惊叫一声。

但再一看，只是普通的肉馅罢了。

“怎么了小王？烫到了？”

“哈哈，没事儿！睡迷糊了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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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看到了方叔的老婆正关切的看着他。

只不过被挖掉眼球的双眼空洞，正汩汩留着粘稠的血。

胸腔也已经被掏空，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森森的白骨。

“咕咚……”

王喜后退了半步。

“王兄弟，没事儿吧？”

浑身是血的方大军拍了拍王喜的肩膀。

手中的剔骨刀上，殷红的肉沫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上。

“爸爸！妈妈还没做好吗？我都饿了！”

“做好了！妈妈已经做好了！”

方大军乐呵呵的说道。

“王兄弟，还愣着干什么？上菜啊！”

“一会儿你也尝尝。”

“这可是我最会做的小笼包啊！”

他笑眯眯的用围裙擦了擦刀上的血。

“轰！”

一道闪电横劈而下，震天的惊雷滚滚传来！

眼前的一切如同被打碎的镜面般轰然破碎！

王喜猛吸口气睁开眼！大雨，大雨正浇在方大军发白的头颅上。

那双笑起来就看不见的眼睛，此刻正和王喜对视着。

“小兄弟，我看你在店门口坐一天了，进来吃口饭吧，都是家常菜。”

“你要是不嫌弃，就留在我店里帮忙上上菜吧，保你天天吃得好！”

“这是我大闺女，平常也在店里瞎忙活，你来了她就能专心看书学习了。”

“大哥哥，你的头发为什么是黄色的啊？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我可以摸摸吗？”

……

王喜大口喘息着，地上积蓄的冰冷雨水不断被灌进肚子。

嘴角有些涩涩的，咸咸的。

原来是眼泪混着血流下来了啊。

王喜咬着牙闭上眼。

再也回不去了……

那每日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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