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他的伞是公司定制的,这还可以理解,但是这种伞和常规雨伞的差别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吧,你看到高启辉打胶囊雨伞不会觉得很特别吗?男人通常不会主动购买主打轻薄小巧的胶囊雨伞,除非是白送的。”
袁航心虚地缩起脖子,讪讪道:“那确实……”
“然后回到你提出的问题,”沈政宁把两张视频截图拉到屏幕上对比,“高启辉从路口下车时,他的雨伞绑带是松开自然垂落的,这里拍到了,很明显,但等到了车库门口,他的伞带却扣上了,你看——”
监控画面一角,与伞面同色的深蓝色的绑带被反折上去、粘在自粘扣上,形成一个水滴形的带扣,如果不是非常仔细地分辨,几乎看不出来那里还有一条伞带。
袁航灵魂出窍地瞪着那像素模糊的一抹深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当然,只是伞带的异常,并不足以作为强有力的证明,也可以解释为巧合、偶然、心血来潮……但当这种巧合出现在犯罪嫌疑人身上时,我个人更倾向于称之为疑点。”
“要赌一次吗?”沈政宁问,“赌这把伞不是高启辉下车时撑的那一把。”
“我不跟你们这种天赋型选手开赌局!”袁航撒腿冲出办公室,喊声从走廊拐角处远远飘来,“我先去找物证!”
“Hi先生,可以跟你合个影吗?”
舒缓低回的歌声在宴会厅内回荡,庄明玘百无聊赖地坐在大量鲜花和黑色天鹅绒装饰的长桌角落,仿佛脑后长眼,语调毫无波澜地回答道:“可以,如果你承诺发社交媒体时P图不只P自己的话。”
庄明玘起身举杯,与身后递来的、装了二分之一杯香槟的透明高脚杯相碰:“Margot.”
绿眼睛的女士穿着裁剪利落修身的黑色礼裙,淡金长发在颈后盘成低髻,几何线条白钻项链与耳环完美呼应了礼服的干练气质,脸上的笑容相当狡黠,戏谑地揶揄道:“Keith,没有人会舍得在你完美的脸上随意涂改的,你是今天的惊喜嘉宾呢。”
“是吗。”庄明玘不怎么感兴趣一撩眼皮,以眼风示意不远处三五成群的俊男靓女,“看看‘打卡点’前排队的长度,谁才是真正的嘉宾不是一目了然吗。”
今晚在沪市红湾酒店举办的塔维涅年度珠宝晚宴,主办方邀请了一众明星和时尚圈名流来站台。开场致辞和集中展示已经结束,现在来到了自由社交环节——也就是各种合影拍照发小〇书的时间。
塔维涅总裁Margot女士这样有身份地位的高管自然不缺人拥簇,庄明玘这种有美色的工作人员也得到了部分vic的青眼,主动问他要了合照。但庄明玘本来就是个被动社恐,合照永远只有一个表情,僵硬得完全可以抠下来直接送进杜〇夫人蜡像馆。
Margot但笑不语,话锋一转,问道:“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伦敦庞德街精品店,你看起来似乎、嗯,放松了一些,最近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庄明玘刹那僵住,宛如试图把水杯推下桌子结果一抬眼发现主人正在注视着它的猫。
他保持着理直气壮不动如山的姿态,只有视线微微像右偏移半度,口吻堂皇得和刚才在台上阐述塔维涅品牌的价值理念和艺术追求时别无二致:“大概是……遇见了我的福尔摩斯。”
Margot心说真应该请摄影师过来拍下这一幕标准的少男怀春,要不是庄明玘没带什么首饰,出片就可以拿去当广告视觉图用,不过怀春怀的是福尔摩斯也太奇怪了,她疑惑地问:“不是蒙娜丽莎吗?”
庄明玘:“你也听《One Last Kiss》?”
Margot:“……”
“抱歉,”Margot毫无歉意地举杯,“我有时候会忘记你在英国生活,你对福尔摩斯的理解也许比我更,呃,独特。”
庄明玘:“……”
Margot与庄明玘相识已久,是为数不多了解他情况的朋友之一,说她是一手提携了庄明玘的贵人也不为过。当年庄明玘毕业后在伦敦一家名为“Ashby”的珠宝行做设计工作,这家20世纪60年代创立的珠宝品牌曾名噪一时,最著名的黑白天鹅系列钻石首饰甚至曾被英国皇室纳入收藏。只可惜庄明玘没赶上好时候,他进去的时候公司已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原创设计,唯有祖传的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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