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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见上面歪歪扭扭的"萧师姐是骗子"几个字,心口一沉。
"大长老!"殿外突然传来喧哗。
我转头,看见几个穿月白道袍的身影挤在门口——是内门的老弟子?
为首的那个我见过,是去年被我拒绝代练丹方的陈师兄,此刻他抱着胳膊冷笑,"萧瑶的教学方式有没有问题,问问被她耽误的弟子最清楚!"
楚清的银簪"当啷"掉在地上。
王二牛攥紧护心镜,指节发白。
我弯腰捡起簪子,塞进楚清手里,触到她掌心的湿冷。
大长老的目光扫过门口,又落回我脸上。
他没说话,可殿外的吵嚷像根针,扎得人太阳穴突突跳。
赵堂主突然挺直腰板,嘴角扯出个冷笑:"看来,不止我们觉得有问题。"
我攥紧道袍下摆。
温尘的手覆上来,轻轻捏了捏——他在说"我在"。
楚清的银簪硌着掌心,像我这些日子刻在心里的话:这些孩子,不该被定义。
可此刻,殿外的喧哗越来越大,有人喊"萧瑶误人子弟",有人摔了茶盏。
大长老的目光沉了沉,指向门口:"让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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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口气。
该来的,总是要来。
但我知道,哪怕此刻被千夫所指,我也要替这些孩子,把这条路走下去。
殿外的喧哗像被捅了的马蜂窝,陈师兄当先跨进来,月白道袍下摆沾着草屑——倒像是特意从演武场赶来。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内门弟子,有我眼熟的药庐帮工,也有藏经阁抄书的,此刻全梗着脖子,活像要上门讨说法的债主。
"萧首座好手段啊。"陈师兄把请愿书拍在案几上,羊皮纸震得茶盏跳了跳,"说是带外门弟子实战,实则是拿他们当活靶立威。
上个月我路过演武场,亲眼见你让三个练气三层的小娃子围猎铁背熊!"他指尖戳着楚清,"就说这丫头,前儿还在药庐哭哭啼啼说腰疼,您倒好,转头就塞给她根银簪子当武器——"
"那是我娘的簪子。"楚清突然出声,声音不大,却像根细针扎破了吵闹的气泡。
她捏着银簪站到我身侧,发顶的碎发被穿堂风掀起,"陈师兄没看见我刺中黑鳞豹眼睛,没看见王二牛用叠云盾护着小师妹滚进草窠,没看见我们摔倒了又爬起来。"她仰起脸,鼻尖还沾着方才擦泪的水痕,"您只看见我们疼,可萧师姐让我们知道,疼了也能赢。"
陈师兄的脸涨得通红,抬手要推楚清。
我下意识挡在她身前,手腕却被人轻轻拽住——是林师兄。
他不知何时绕到我身侧,广袖垂落如静水,声音沉稳得像晨钟:"陈师兄若要论'亲眼见',不妨说说上个月您求萧首座代练培元丹被拒的事?"他转向大长老,"那日萧首座说'外门弟子连引气都不稳,代练丹方是拔苗助长',陈师兄可是拍着桌子骂她'故作清高'。"
殿内突然静了一瞬。
陈师兄的手悬在半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到底没敢落下来。
赵堂主却趁机拍案:"无关私事休要提!
今日只论教学!"他转向大长老,玉扳指叩得檀木桌咚咚响,"萧瑶的法子,往好了说是冒险,往坏了说就是草菅人命!
外门弟子本就是宗门弃子,她偏要折腾出些虚浮的'进步',等哪天出了人命——"
"弃子?"李长老突然站起来,茶盏在他案上晃出一圈水痕。
他白发乱了几缕,却梗着脖子像老鹤:"大长老,您当年说'外门是宗门的根',怎么如今倒有人把根当杂草拔?
萧丫头每次借妖兽都写清防护,连黑鳞豹的爪套都是她亲自用软藤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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