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彦是叶馨儿继母的侄子,她答:“许是想安顿好了才同你说吧。”
范英彦试探问:“初侍郎可有他们的住址?”
初学清思量片刻,便告诉了他叶馨儿的住址,毕竟他与叶馨儿是表亲,想必只是来得急没顾上告诉他罢了。
*
去到苏府时已近正午,苏府门前冷清,大门紧闭,远不似往日那般拜帖如云。
小厮通传后,领她进门,一路走来,她觉得苏府的下人似乎也变少了。庭院里的西府海棠似是少了打理,也没有往年那般浓郁。
只是到了客堂,她才发现来得突兀,原来裴霁曦带着轻风先行来访,此刻正宾主尽欢。
苏尚书见她来了,并无往日那般热络,请她落座后,甚至没有主动问问她这一路奔波,是否顺当。
裴霁曦即使看不见,也觉察出这当中的气氛尴尬,他按下昨日与初学清之间的不快,主动起了话头:“学清刚刚散朝?”
初学清拿捏不好一个失妹兄长的尺寸,垂头掩饰自己的面色,答道:“今日上朝才知,恩师已告病月余,心有牵挂,前来探望,不知恩师身体可好?”
苏尚书沉默片刻,才略微抬眼看了看初学清,淡淡道:“我因何告病,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如今你风头正盛,还是不要频繁往来。”
初学清闻言,惶恐涌上心头,她起身,冲着苏尚书深深鞠了一躬,愧疚道:“恩师在上,受学生一拜。”
弯身良久,她才缓缓起身,继续道:“学生自知,投靠太子,惹了恩师不快,可这着实是无奈之举,学生心中神明仍在,绝不会因党派之争就辱了恩师的教诲。”
苏尚书深深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你有你自己要走的路,不必顾虑为师。只是,为师能教你的,也到此为止了,今后的路,要你自己闯了。”
初学清抬头看去,苏尚书眉眼间有难掩的疲惫,面庞清癯,华发已生,已不似之前精神矍铄,目光炯炯的改革者。
想到曾经苏尚书不顾流言,收她一个寒门为徒,教她官场行事,授她正直为人,可她辜负了恩师期望,早早在党争中站队,如今更是明面上成了太子一党。
“学生始终记得心中所向——官场能够吏治清明,百姓得以自立己身,无论学生在做什么,绝不会令恩师蒙羞。”
苏尚书闭上双眼,深吸口气,无奈道:“为师并未怪你,只是,如今不好牵连你,我明日就会辞官回乡。”
初学清一怔,不解问道:“恩师不是京城人士吗?”
苏尚书笑笑:“你师母是邺清人,我会回到邺清,在那守着她——不是余尚书的女儿,我已与她和离,当初和她成亲也不过是安一些人的心,如今无官一身轻,是时候做自己了。”
初学清沉默不语,她知道恩师一直和新夫人感情甚淡,新夫人只是用来掩盖当初那件事的遮羞布,让陛下觉得苏尚书有了新人,不会揪着过去不放,如今他即将辞官,余佑威想必也怕遭牵连,两家和离是最好的选择。
裴霁曦见状,也起身道:“舅父,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是侯府牵连了您。”
“恩师何时离京?让学生送您一程。”初学清艰难出声。
苏尚书挥挥手:“不必了,散了吧,就不留你们用膳了。”
言罢扭过身去,看着墙壁上悬挂的“河清海宴”四字,出神不语。
初学清和裴霁曦他们一同往外走。
她走在裴霁曦身边,不知该说什么,往日聒噪的轻风,此刻也沉默得紧。
穿过长廊,看见庭院稀稀拉拉的海棠,初学清道了一句:“枝该修了。”
春风正暖,却吹不开乱了枝的花。
裴霁曦偏头,他闻见了庭院若有似无的花香,本以为应是一片春色繁荣,可听初学清的口气,可能也没有那般景色,裴霁曦道:“舅父是修枝之人,原本不该被这东西南北风所扰。”
初学清看出裴霁曦的愧疚,安慰道:“裴兄莫要自责,恩师如此,并非侯府牵连,实乃春日风向不正所致。”
若不是她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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