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痛快签了,省的将来出事,还要连累他人。”
初学清提起笔,顿了顿,又对吴长逸道:“吴将军可知,为何静榆抛头露面行医,可御史参我治家不严的折子,却几乎没有吗?”
吴长逸紧皱眉头,他知道初学清的口才了得,以为她又要顾左右而言他,拖延时间,但怕她反悔不签,还是耐着性子道:“怎么,初侍郎是要告诉我你的官威有多大,连御史都不敢参你吗?”
“当然不是。”初学清轻笑道,“静榆医术了得,许多朝臣家眷都是她的病患,甚至,有一些大臣自己,也都要找静榆看病,只是为了患者的隐私,不宜外传罢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静榆有今天,不是靠我这个在朝当官的夫君,是她自年少云游四海,不畏流言,苦习医术换来的,若将来有人阻她行医,即使这个人是她的夫君,她定也毫不犹豫地割席断义。”
“割席断义?”吴长逸默默重复着,他何曾没被割席断义过,只是年少时一句不经意的回答,就葬送了青梅竹马的情谊。
“若有人想要与她相伴,就要尊重她的意愿,放开她的手脚,做她的携行之人,而不是将她困于世俗,做那阻路之人。”
吴长逸隐隐听懂了这话外之意,他敬初学清是大义之士,却又因妒忌让自己不能正视她,可如今却明明白白地知道,他比不上初学清,不是因身份地位或学识能力,只这一份拳拳爱重之心,就让多少男子汗颜。
他也明白了,为何初学清不能人道,桑静榆还是不忍和离。
初学清这一番话,同样重重砸在裴霁曦心上。
携行之人,其实根本不需多做什么,只要将她送到她的战场,她便会大放异彩。而如今,初学清用一个丈夫的身份,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如何与一个这样的女子相携。
“吴将军,你可明白?”
听到初学清这么问,吴长逸心如擂鼓,这句话,就如同托孤的父亲一般,太过沉重,他忽然失去了先前那股要和初学清对峙的力气,只低低道:“初侍郎放心,既然有人想让你在北境待着,不卷入这夺嫡之争,就自会有人护你周全,这和离书,也只是给她以防万一的退路罢了。”
初学清怔了片刻,倏尔明白了他的话外之音。想让她在北境待着远离纷争的人,正是景王,而吴长逸这么说,他必然是与景王有过联络的。
她提起笔 ,利落写下自己的名字。
吴长逸收下和离书,却倏尔觉得自己那点卑劣的心思在初学清的坦荡面前可笑得很,他犹豫了一瞬,又把和离书递给了初学清:“还是你给她吧——至于给不给,什么时候给,我想初侍郎自有决断。”
“静榆在哪?”
“京中不太平,你确定要让她随你进京?”吴长逸质疑道。
“不是我要让她做什么,而是要看她想做什么。”
吴长逸哑然片刻,命手下将桑静榆请过来。
既知道桑静榆无恙,初学清终是松了口气,见到吴长逸落寞的神情,状似不经意问道:“不知吴将军从石喙岭急返回京,是为了何事呢?”
吴长逸听到这问话,落寞的神色瞬间消失,回道:“那初侍郎和定远侯本该在北境盯着和谈之事,缘何又回京了呢?”
裴霁曦见初学清不动声色,便说道:“吴将军接管石喙岭的定远军之事,也从未有人与我说过。”
“定远侯身患眼疾,不宜操劳,军令自然是直接传达到方将军那里。”
裴霁曦继续道:“可吴将军一接管石喙岭,北狄王旧部就避开望北关,绕路攻打石喙岭,也是巧得很。”
吴长逸笑笑:“你们想知道我为何回京,不用着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
他话音未落,桑静榆就从帐外飞快地走进来,见到帐中站着的三人,直直地冲初学清走来,拉起她的胳膊道:“你们没事吧? ”
初学清淡然一笑:“没事,你放心。”
吴长逸面色无波地看着她们二人,明明是初学清担忧桑静榆而来了营地,桑静榆见她第一句,竟然是担忧初学清,这一幕,更让他觉得,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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