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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慎言。”
江澜音搭在肩头的手指,挥动示意道:“你们都先出去吧,不必在此立侍。”
“奴婢还是留下伺候姑娘沐浴......”
江澜音微湿的鬓发下,总是微微弯翘的眼尾没了笑意,降香话语一凝,低首告退道:“既然如此,奴婢便去织羽坊看看,绣娘们是否想出了补救之法。”
“嗯。”
江澜音倚着桶壁背对着降香,降香疑虑地看向她仰伸放松的白皙颈脖,盯了片刻又未看出什么异常,躬着身带着室内的几个婢女,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见降香她们都退离了内室,在一旁捧着香瓶的银翘不知所措地瞄向了桶中的江澜音。
轻袅的雾气洇湿了江澜音散落在鬓边的碎发,得了水汽的沾染,本就柔顺黑亮的长发更显光泽,衬得那玉雕似的面容,更加光亮明艳。
江澜音的美,总是让人难移目光,但是最近的江澜音,却总让她不敢多看。
见江澜音抬眼看向自己,银翘惊慌地提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安静的室内依稀听到一声轻笑,银翘疑惑地动了动耳尖,就听到两声沉闷的笃笃声。
寻声望去,只见江澜音换了个懒散舒适的姿势,倚着木桶边缘,单手撑着自己的脸颊,屈指敲了两下木桶笑道:“愣什么,再不送过来,我都要出去了。”
银翘眨眼愣了一瞬,意识到江澜音说得是她手中的桂花露,赶紧捧着香瓶送上前去。
见银翘轻抿着唇,一副呆头呆脑的模样,江澜音突然就想起她湿着衣衫,站在面前递来一枝杏花的单纯模样。
明明前年春时才见过漫山杏花,但是银翘护在怀里带回的那枝,就是格外好看。
为什么?
江澜音放空目光微微出神,那时候她被傅棠囚在院中有三月之久了吧?
“呀!”
突然一声低呼扯回了江澜音的神思,还没等她判断明情况,浓郁的甜腻花香填了满鼻!
“唔......”
江澜音抬手掩了掩自己的鼻息,缓过这一阵浓烈的甜香后,望向了攥紧香瓶,目瞪口呆站在一旁的银翘。
“姑娘对不起!奴婢失手倾翻了整瓶香露!”
银翘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娇小的身子蜷于地面轻声道:“往日这香露,到了冬季总是凝固难倾,不料今日竟是这般顺滑......奴婢粗笨,请姑娘责罚!”
江澜音看着埋首告罪的银翘,脑海里已是补全了她那张有些圆润面颊上的生动表情。
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在之后的三年里也是空长年岁,性子倒是没有丝毫变化。
毛手毛脚,却也最是忠诚至善。
也不知道那日她若没有出门寻人,被人抛尸荒郊,在度过双十年岁的生辰后,是不是会多些沉稳,然后寻个老实儿郎,单纯快乐地度完余生。
“姑......姑娘?”
久久没有听到江澜音的惩处,银翘忍不住抬头偷偷打量起她的神情,没想到看到的却是升腾雾气后,一双蕴着水光的愁郁杏眸。
银翘微瞪双眼,面上满是无措。
她家姑娘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自打前几日风寒高热了一夜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不对劲。
好像不似过去那般温淑,看人看物好像都带着些审视。但又好像格外的温淑,少了许多倔脾气,特别是在“情”这一字上......
银翘闻着满屋的甜腻桂花香,抽了抽鼻翼瞥向若有所思的江澜音,心里暗暗嘀咕道——
终于是听进了太后的话,面对傅相,好像也没那么痴傻了。
主仆俩人各自想着心事,半晌后江澜音用掌心揉了揉眼睑,拭去眼周湿意道:“有些熏人......罢了,只是日后稳重些,莫要在旁人前有了失。”
“是,奴婢谨遵姑娘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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