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机组开始行动！请求打开侧翼1至4号机库门！疏散通道！”卢天赐大吼。

机库内脚步响成一片，大半的战士开始从阵地内冲出，迎着恶魔群疯狂射击。

骤然增强的火力如死神的巨镰，收割掉了成排的恶魔。但失去掩体的风险也在成倍增加，立刻便有战士丧生于血口。

机库侧翼，数道并排的铜门开始向下沉入地面，地板隆隆震颤。

刚刚打开的门缝立刻便有恶魔急不可耐的挤进来。战士们三人一组相互掩护，几个战士背着火焰喷射器冲在最前面，火舌翻滚，炙烤着恶魔群。他们努力打开了一片空地，堪堪能容纳收割机组单列移动。

01号收割机率先长鸣一声，劳什克踩动油门，一马当先向前开去。

雪亮的探照灯下，劳什克看到了恶魔们密密麻麻的尸体，仿佛秋天的落叶铺满地面。

一人高的巨型轮胎下不断响起嘎吱嘎吱碾碎骨骼的声音，五颜六色的体液喷到了驾驶室的前挡风玻璃上。

劳什克不敢放慢速度，他感觉自己仿佛开着一条船，航行在地狱的尸海里。耳中传来尽是碾爆头颅的爆裂声。那些丑陋的恶魔死后依旧凭本能抬起爪子，地面上仿佛有无数森白的手指长成密林，紧紧的抱住轮胎，把劳什克层层包围。

“盛宴来了，盛宴来了，盛宴来了！”

“吃吧，吃吧，吃吧，丰收时刻已至！”

劳什克浑身一凉，似乎听到了那些匍匐在地面上的恶魔在尖笑。

可那不可能，他们全都已经被机枪射死，或者被火焰烤死，再或者被收割机的车轮碾死，怎么能说出话来？

他不禁低头去看，惊觉自己脚下站着的已不是驾驶室的金属地板，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模糊脸庞构成的地面！那些面皮蠕动着，彼此吞噬犹如波浪融合，窃窃私语着。他们空洞的瞳孔边缘渗出鲜红，面皮浸泡在红色的潮中。

一样望去，地面尽皆如此，无边无际。

刺痛猛然扎入劳什克的大脑，他朝脚下看去。

两张惊惧的脸大张着嘴，已经吞没了劳什克的小腿。他们鲜红的嘴唇上血流如注，那两张脸痛苦的扭曲着，却又贪婪的吮吸着劳什克的膝盖。

“啊！！！”

劳什克惊慌的拍打着自己的膝盖，声音歇斯底里，可那里根本空无一物。

“别看地下的尸体，劳什克。恶魔带来的精神污染会造成幻觉，死了也一样。”

车载无线电传来尤弥尔没有波澜的话语，但在劳什克听来，那句话仿佛带着光明的气息，是在他的脑海里敲响了洪钟，钟声威严，令恶鬼魂飞魄散。

“保持冷静，别让那些画面钻进你的脑子。”

尤弥尔狠狠的轰着喇叭，就差用车头顶劳什克的车屁股了。

“多想点开心的事情，你们所有人都是”尤弥尔的声音在全频道里响起，这次不只是针对劳什克一个人。“消极的念头会吸引恶魔们残留的意识聚集，容易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大家都照尤弥尔说的做！”

劳什克从幻境中解脱出来，拂去满头冷汗，在无线电频道里声援尤弥尔。

劳什克也紧张的头都快爆了，因此忘记了这种关于恶魔的常识。恶魔学的课程如今也是所有学校必教的一门，儿童们也知道长久与恶魔接触，会引发精神方面的疾病。身临其境的幻觉便是其中之一。

这种时候有个冷静的人太关键了。劳什克单独用无线电向尤弥尔道谢，对方只回了一句平淡的“嗯。”

尤弥尔的恶魔学成绩是不是也很好啊？回去要多关注关注他，似乎还从来没听过他聊自己的事情。

劳什克一踏油门，收割机再次提速。

还未等他心里的疑问消散，阔别已久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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