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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似乎是环境的因素，也可能是这么走了一阵，薛宝钗明显放松了一些，回答也没开始那么拘谨。

“觉得哪里怎么样？”

“啊？”

薛宝钗愣了愣，明显没明白这问题的意思。

“我是问，金陵怎么样？”

“不清楚。”薛宝钗轻轻答道“从我记事开始，就未出过门，这次出来，也都是一路坐船坐轿，不曾见过外面是什么样子。”

“这样啊。”

“是这样。”

“那你好奇不，外面什么样子？”

“……”薛宝钗轻轻掐了掐团扇。

顿了好一会，才答道。

“那些都是男人们的事情，我们女子人家，以贤以从为德，究竟不想这些的才好。”

“没想最好。”

“……”

薛宝钗看了看裴济安，放下团扇，默然不语。

过了好一会，才像是不服气一样，道。

“若男人们都能读书明理，辅国治民，那便好了。只是如今，并不有曾听说这样的人。”

“你说谁呢？”

“我说……”薛宝钗话到嘴边，停了下来，看向裴济安。

怎么感觉，他好像在刻意为难自己？

低头不语的同时，时不时打量一下裴济安的神态，想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裴济安又过了一会，才道。

“我听薛蟠兄弟说，你常把些经济世故之类的话挂在嘴边？”

薛蟠当然没和他说过，不过薛蟠都能编出和他义结金兰，自己这么说也毫无心理负担。

薛宝钗听了，心中暗恨自家哥哥乱说话，又回答。

“不过是与哥哥说的一些痴话疯话，裴大人何必放在心上。”

裴济安见试探了这么多句，薛宝钗依旧左藏右躲，也不想再和她纠缠，直接问道。

“宝钗姑娘，你想嫁怎样的男子？”

薛宝钗听了这话，整个身子先是滞了一下，明显没理解过来。

反应过来时，才忽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裴济安。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

“李白曹植这样的，你觉得怎么样？”

“曹子建才高八斗，李太白诗姿仙骨，我自然配不上的。”

“项羽霍去病这样的，你觉得怎么样？”

“楚霸王神武一世，冠军侯封狼居胥，我自然也配不上的。”

“孔孟程朱，你觉得怎么样？”

薛宝钗听了，瞪大眼睛。

“这都是圣人之名，岂敢轻言相配与否？”

裴济安听完薛宝钗的回答，突然放声笑了出来。

笑声之放肆，颇有前些日子沈九见“十校尉”时的意思。

这也配不上，那也配不上。

其实就是这也瞧不上，那也瞧不上呗。

说了半天，她就是想嫁皇帝而已。

自己只是嫁不成的备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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