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落在鎏金镶边的茶托上,发出清脆的轻响,像是警铃。
“你在这待了一年,要是还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来,我看也没必要出去了。”
徐劲松的脸色青白,攥紧拳头:“爸,我知道错了。”
屋内沉寂了一瞬。
徐劲松很小的时候也闯祸,那时他妈妈还在,护着不让揍,说她来教训。过一会,她就会领着徐劲松去找徐徽言,徐劲松脸上的泪珠很假,眼睛都没红根本不是哭的,仰着脸说“爸,我知道错了”。徐徽言就不再凶他。
长大之后,逆子还是逆子,连嘴上的服软都不再说。闯完祸有人收拾烂摊子,不论多大祸。
徐徽言能再听到这句认错,不论真情还是假意,都挺感慨的。
他年过六十,正儿八经从小养到大的儿子就这么一个,哪能天天怄气天天关着。
过了片刻,徐劲松见他颜色缓和,语气又低了几分:“爸,我真的知错了。这一年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心都静了。我当时不该冲动,害你为难。以后不会了,真的!”
徐劲松被徐徽言看得心虚,那眼神透着意味不明的审视和度量。
“知道了。”徐徽言没有把话讲明,他站起身,上下打量了儿子一番,说,“如果宏远确实缺人,你能跟在寒好好相处?”
“能!一切为了宏远!”
徐劲松演技几乎没有,但他愿意说假话服软就很难得了,徐徽言也不需要他真心跟江在寒处成亲兄弟。
他需要有人时刻盯着江在寒。
***
江在寒感觉到粘人的视线。
他睁开眼,符确衣衫整洁地趴在床头望着他。
“吵醒你了?”符确看看时间,伸手拂过他眉间的发,“还早,多睡会。”
是还早。
不到六点。
江在寒醒过来是因为时差。
符确是因为早班机。
“你要走了吗?”
江在寒想坐起来,腰部一下痛得一抽。
“躺着别动。”符确脸色尴尬,挠挠额角,小声说,“给你涂过药了,药膏在这,要是还疼……”
江在寒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床头柜上的一支软膏。
符确脸有点红,说:“对不起。”
“没关系的。”他又变回从前的样子,江在寒觉得熟悉和亲昵,抬手碰到他的脸颊,“你要走了吗?”
“江老师要是舍不得,”符确抓着他的手,亲亲指尖,“我就不走了。”
他不能不走,江在寒清楚,大湾的项目那么赶又那么重要,他根本不该中途跑回来。
“快走吧,别误了飞机。”
符确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抓起昨天被丢掉的鸭舌帽,重新戴好。
江在寒这才想起来问他:“你进来登记过?用的别人的证件吗?”
宾馆访客都要求用身份证实名登记,符确肯定登记过。江在寒担心这记录被徐徽言看到。符确应该也想到这一层,所以戴了帽子,躲在视线死角等他。
他猜符确应当用了别人的证件。
谁知符确指节把帽檐往上推了推,说:“没。符总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用什么别人的证件,再说想用也用不了,谁跟我一般帅?”
“……”江在寒知道他一定有办法,在这故意卖关子,配合问道,“那你?”
“你这个表情好像也不担心徐徽言知道啊。”符确把帽檐转到后面,凑到床前在江在寒的额头亲了一下,“你猜?”
他穿着非常正式的西装,领带系得规规矩矩,连黑灰格子纹的袖扣都戴好了,头上偏偏反戴着鸭舌帽,这样不正经又违和的一身,江在寒竟然不觉得别扭,也不觉得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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