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赖上我了是吧!我告诉你,别以为我爹不让我打死你,我就会手下留情!”
可偏偏陈知遇只顾着吃他抢来的烙饼,根本不在意老三的拳头,一次抢完只管三天,饿了又来。气得老三更是火冒三丈,大骂道:“你这人怎么跟滚刀肉似的!打不走,骂不听啊!”
偏老三也是个性子倔的,他越抢,老三就越拿着东西往他面前晃。
这小子还挺有原则,说好三天抢一次便是三天。
后来这样打着骂着,两人竟是成了朋友……
再后来,外祖父和舅舅们全部战死,陈叔也消失了许久,再次回来之际,居然是寻回来了三舅最喜欢的银枪,只是自己脸上也多了一道横亘全脸的疤,从左侧眉心到右嘴角,瞧着可怖至极。
他曾连续十年来秦家祠堂祭奠拜丧。
那时秦姝落很小,曾见过他一面,便被他脸上那道伤疤给吓哭了。
母亲还因此事,少见地开口训斥了她,让她道歉。
可偏偏她也倔,一直嚎啕大哭,怎么也不开口。
最后还是那个男子沙哑着嗓子道:“粱雨,往后我便不来了。”
“陈哥,孩子还小,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魏粱雨满心愧疚道。
陈知遇摇摇头,“不是。是……我要娶媳妇了。”
他这么说着,勉强对着秦姝落扯出来一个笑,后来便再没来过了。
再见便是上次秦家治丧。
秦姝落捧着茶杯,夜晚水的凉意从指尖弥漫到心头,她舔着唇瓣,“陈叔,上回我瞧见你了。”
陈知遇坐在她对面,轻嗯一声,不多言语。
秦姝落又有些尴尬道:“怎么没看见婶子?”
陈知遇低声道:“丫头,你不必试探了。”
秦姝落敛眸,唇瓣抖了抖,“叔,我……”
陈知遇笑了笑,“无碍,有话直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秦姝落放下水杯,直视陈知遇,他那一双眼睛浑浊又阴翳,加上疤痕,让人不免心上惧意,可她不是三五岁的小孩儿了,再可怕的面相又岂有那些真正恶毒,人面兽心的人来得可怕?
她哑声道:“我如今父母双亡……”秦姝落哽咽了一声,“他们都说父亲是意外身亡的,可父亲死前被人喂食了金丝熏,神志不清,这才跌落山崖,无人能救。母亲自焚,一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这便罢了……”
“陈叔,明阳公主掘我父母新坟一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可陛下竟只是责罚她回滇西自省,十年内不准回京。”
秦姝落嗤笑一声,眸光中的狠厉掩饰不住,“竟只是如此。”
陈知遇亦是垂眸,这些时日秦家的遭遇他有所耳闻。
秦姝落摸了摸眼睛,一伸手,碧书便机灵地将令牌奉上,她道:“这是我的私牌,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从前魏家还在之时,母亲说,凭此令牌调动魏家私兵不是难事。可如今……魏家已亡,这块令牌也成了一个无用的纪念品。”
闻言,陈知遇蹙眉。
“你想重建私兵?”他开口,直击要害道。
秦姝落看着他的眼睛,丝毫不惧,肯定道:“是。钱财你无须担心,我自会供应。”
陈知遇抿唇,“昔日,魏家老将军身为征西大将军,拥有私兵实属正常,可你豢养私兵却是死罪。”
秦姝落冷笑一声,“那又如何?呵,死罪?我活着和死还有什么区别吗?我秦家还有人吗?我双亲俱亡,父母被人掘坟我都不能讨回这个公道,我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是说陈叔,你不愿意帮我这个忙?”
秦姝落深呼吸一口气,“若是不愿,我也不强求。毕竟这样胆大……”
说话间,她就要把令牌收回去。
可下一秒,那令牌却到了陈知遇手中,动作快得秦姝落都不曾看清,他宽大的手掌抚摸着令牌,这是魏家的东西,如今世间已经是得一件少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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