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撞入她颤动的双眸,心下不安,正要牵过她的手,却被池倾直接避开。她从他身旁绕去,如一阵穿堂而过的风,全然没有留意到他的动作。只脚步极快地往木屋那边走去。
那厢,玄衣男子拴好门,转身便要离开。暖融融的风拂过田野,掀起男子衣袍的一角,有些轻盈,像是要乘风而去似的。
池倾死死盯着他,走得更快,几乎小跑着奔向他,一声轻微的呼喊从喉底溢出,旋即,她近乎失控地喊了出来:“你究竟是谁?停下!!”
男人闻言果然停住脚步,顿了顿,片刻后才攥起拳,缓缓转身。
池倾注视着他的动作,恍然间觉得
分秒都被拉得漫长,每个细小的动作都仿佛定格。她的心脏越跳越快,一会儿收紧一会儿又松懈,大起大落地,令她有种几欲作呕的紧张感。
终于,当眼前的男人直视向她时,池倾全身却骤然泄力般放松下来。
她抬手撑住一旁的墙面,脸上露出了一个似哭非哭的笑来——果然啊,不是藏瑾。
周遭过分寂静,连鸟叫都显得分外寥落,谢衡玉和那个玄衣男子站在池倾前后,将同样复杂的视线投注在她身上。
池倾却好似恍然未觉。
玄衣男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双手抱臂,忽然嗤笑一声:“许久不见,果然不记得我了。”
池倾回过神,眨了眨眼,抬眸打量这玄衣男子的长相,觉得有几分熟悉,但到底想不清自己何时见过他。
许是因为她脸上的表情是真的疑惑,那男子压下眉头,脸色冷得像是结了层霜,却强行按捺着火气,从喉中憋出一声冷哼:“呵呵,果然如此。”
听到这声干巴巴的“呵呵”,池倾总算从繁乱的回忆中寻出几分头绪来——这人,曾经似与她有过几面之缘。
“玄……玄鹫?”池倾磕磕巴巴地将他的名字拼凑了出来。
玄鹫觑了她片刻,语气凉飕飕的:“你倒还想得起来。”
藏瑾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池倾在生活中,经常处于一种混乱又自暴自弃的状态。虽那时她还在圣都,烁炎也会将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交给她做,但间歇的那点空闲,池倾总会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想起藏瑾离世的样子,整个人便又陷入恍惚。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即便有浮生一梦的帮助,池倾却还是很难完全从藏瑾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直到后来某日,大荒州圣主寒川带着族中子弟前来圣都,其中一个少年,正是玄鹫。
彼时的玄鹫更年少些,身材挺拔,气质也没有如今这般冰冷。但许是因为从小在玄甲军营中长大的关系,他那身利落的打扮和藏瑾简直一般无二,错眼之间,确实很容易便让人混淆。
池倾在一场群宴上瞧见玄鹫的背影,怔了好一会儿,慢慢地连眼圈儿都红了。
她自从被妖王寻回之后,在妖族一向是万众瞩目的存在,且她往日出现时一贯冷淡漠然,仿佛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这会儿却对着一个陌生的大荒州少年如此动容,果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席间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将好奇的目光投注在二人身上,觥筹交错之声稍歇,背对着池倾的玄鹫也察觉到不对。
于是,他回过头,视线越过人群,正正对上了席上那面若芙蓉,星眸含泪的少女。
电光石火之间,玄鹫心头闪过无数个纷繁复杂的念头。
第一眼,他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女孩。
于是他重新转过头,向面前正与自己举杯攀谈的妖族同僚回礼,饮尽了杯中琼酿。
同僚笑着调侃他道:“那位就是妖王新寻回的胞妹,是个冰山美人,素来不拿正眼瞧人的,看来兄台颇受这位美人青眼。”
玄鹫垂着眸,没接这话。
可杯中烈酒太辣,顺着喉咙一路烧进胃里,恍然让他生出一种心跳加速的错觉。
玄鹫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池倾的脸,呼吸滞了一下,他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昔年脑海中时常勾勒的轮廓,与眼前的面容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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