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压一压,偶尔不开火来这么一顿还是挺好的。
阿盼两颊都塞得鼓鼓的冲她笑,想说话来着,但是嘴巴被黏厚的熟江米面给糊住了,只能含含糊糊哼出几个字音:“蘅……娘子,水!”
冒着白雾的热茶总算将她从清明馃的魔爪之下给解救了出来。
阿盼捧着竹筒心有余悸:“现在腮帮还酸呢!”那皮子起初糯,越嚼越韧,吃到后面嘴里都快打起来了!
手掌大的馃,寻常女子吃两个就能饱,为了叠在盘子里好看,虞蘅一口气蒸了十多个。眼下两人甩开了吃,肚子都腆起来了,还剩好些。
再心疼孩子,这时候阿盼再伸手,虞蘅也拦着了:“消消食去,江米吃多了可不好消化。”
阿盼听话地站起来到处走动,满地芳草萋萋,乱花迷眼,年轻人活力十足,一会又追着蜻蜓跑远了。
四周美得简直可以入画,在这样的天地里,享受一顿午餐,能让人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
这里的柳树不是城中随处可见的那种依依垂柳,而是北地常见的旱柳,树枝肆意朝天叉着,很是粗犷,倒把清明的氛围衬托得更肃穆了些。
也不是只有旱柳,桃杏过了季节,茉莉跟海棠却开得正好,风挟着花瓣飘飘悠悠,在地上铺了一层花毯似的,鞋尖踩上去,“仆”地腾起一股子香气。还有些落进了小溪,盘旋顺流而下,连钓鱼佬的蓑衣都染上了香味。
不一会儿,又从林子空地那头跑了回来,“蘅娘子,那边来了个人,一个男人!”
阿盼有得是力气,可荒郊野外的独自碰上个陌生男人还是有些紧张。
虞蘅也觉得自己眼下曲腿盘坐地上这副模样不大适合被人看去,赞许道:“那咱们收拾回去。”
正说着话呢,一个人影在树间晃了一下,分花拂柳而来。
一树海棠被拨开,天光得以直直投射下来,虞蘅眼前一亮。
那人见了她们,脚下略顿。
阿盼凑过来与她咬耳朵:“蘅娘子,就是他。”
这人凭白出现搅了她们难得的休憩时光,阿盼很是不满。
虞蘅看着对方走过,才慈蔼地揉揉阿盼的脸蛋:“日后再有这般长相的,莫要叫‘男人’了。”
“那叫什么?”阿盼不解。
这样级别的自然是……
“叫郎君。”
虞蘅将“帅哥”两字换成了便于阿盼理解的东西。
还记得方才惊鸿一瞥,那双琥珀棕色的瞳仁,阳光恰好照进去,仿佛一汪幽幽水潭。
虞蘅笑眯眯,今日赏了美景,又见美人,心情着实是好。
看着剩下的清明馃,她发起了善心。
“那郎君想来亦是祭拜,只是不知所祭何人?瞧他身上麻衣草鞋,似乎生活并不宽裕,咱们剩下这些馃也别浪费了,给他送去吧。”
虞蘅示意阿盼追上去。
阿盼虽嘀咕着“怎会浪费,我一会就能全吃了”,到底还是去了。
吭哧吭哧追上去,只见那素服郎君停下了脚步,侧身听阿盼说话。
阿盼说了些什么,接着对方抬眼看过来。
虞蘅绷出一个矜持的笑。
对方迟疑了一会儿,才颔首。
虞蘅收回目光。
不一会儿,阿盼小跑着回来:“那位郎君收了馃,很是感激呢!”
其实对方并不很想收下,收下后也只浅浅淡淡地说了句“多谢”,蘅娘子好心,阿盼不想叫她失望。
“那便好,”虞蘅有些唏嘘,“瞧他面容不似汴京人,还带着书卷气,莫不是太学学子?独在异乡为异客……可怜见的。”
异乡求学的学子,她们家附近也不少,只不过多是资质不够入太学的。
国朝太学自景祐十七年后,便放开了先前对于寒门学子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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