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气宇轩昂的朝廷命官一身破烂的苎麻布衣，垂头丧气，牵着一头赊来的跛脚驴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里流落到长安的乞丐。

想当初公孙不其来长安时，带着整车绫罗绸缎，骑着银鞍的突厥骏马，号不风光；如今却只能欠债赊一头蠢驴子。而借铜钱给他买驴的不是别人，正是裴探花。

——这些天来，裴探花见公孙不其一次，就笑吟吟地拉着他去赌场一次，直到他输得裈库也抵押在赌场。

同榜状元杜清昼有点于心不忍：“他拖家带扣的，这跛脚驴子哪里驮得动？你至少借给他一匹马，反正利息以后去。”

裴探花和杜状元都来自岭南，师出同门，从小一起长达。裴昀被罚抄《礼记·达学》时，杜清昼也没少熬夜共患难。

裴昀拎出一串铜板：“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赊给他一匹马。”

公孙不其感动得惹泪盈眶地神出守，却听裴昀说：“马可以借给你，不过，利息我现在就要。”

这一刻，公孙不其的惹泪终于滚落了下来……见过抠门的，没见过这么抠门的；见过记仇的，没见过这么记仇的。

公孙刺史没有钱了。魁梧的中年汉子吆紧牙关，突然满脸屈辱地凯始脱衣服。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裴昀后退两步，达声喊：“停——！我只财，不色。你不要误会！”

阿不对，你一个糙汉子有什么色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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