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茧如心脏般跳动,每一下搏动都伴随着旧茧丝的脱落与新茧丝的缠绕,周而复始。
而那厚重茧丝的缝隙间,一双…不,两双,三双?红色的眼睛间断地向外窥视……是祂在看他吗?
光是意识到这件事就让“蚂蚁”的头颅感到刮骨般的剧痛。
在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傍晚,不可名状之神与他擦肩而过。
他想逃,但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想尖叫,却缄默不语。
他想……他想垂首,他想跪伏,他想赞美,他想他要他必须……!
仿佛承受了无法承受的痛苦,“蚂蚁”的眼球在眼眶中疯狂地转动,似乎随时都会爆裂而出,
面具下的每一个孔洞,无论是鼻孔、嘴巴还是耳朵,涕泗横流地渗出鲜红的血液,将他的世界一点点染成了甘美的红色。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如同一只刚从猩甜羊水中出生的羔羊,蜷曲着无力的双腿在原地瑟瑟发抖。
“蚂蚁”感到灵魂都在尖啸,理智的边缘开始崩溃瓦解。
不…不!哈……
“蚂蚁”目光在四周扫视,试图找到一丝解脱的希望,但只见四周的一切都被那层美妙的红色所笼罩,仿佛回到了母亲的子宫。
血肉腥香扑鼻,“蚂蚁”恍惚间痴迷地嗅闻着低头,手不停地在下腹不知何时破开的伤口处搅动。
他…对,他将……
终于,理智的最后一根弦断裂,“蚂蚁”跌跌撞撞地转身,不顾一切地,朝着一个方向盲目地跑去。
终于,
小巷恢复了它最初的平静。
…………
元滦微微喘息,缓下疾跑的脚步。
微微陈旧却擦拭得发亮的镂空铁质大门出现在他眼前,
门后,院子里一株挺拔而立的槐树竖立在那。
这里就是他兼职的地点,阳光养老院。
元滦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晚上7点55分,他没有迟到,甚至还早到了5分钟。
太好了,他赶上了,
元滦喜不自禁。
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
“小元,你今天又来了啊。”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白色铁门后传来。
养老院的负责人李阿姨正站在门口,手中推着一辆轮椅,亲切地朝元滦招手。
元滦连忙收起手机,抬脚快步走进养老院,自然地接过李阿姨手中的轮椅:“李阿姨,我来吧,你快歇着。”
李阿姨看着元滦体贴的举动,忍不住叹息:“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养老院里都是些上了年纪,需要照顾的人,特别是他们养老院有个失明的老人,根本离不开人。
本来养老院里有个夜班的工作人员,可对方最近家里突然有事请假了,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替,要不是元滦愿意临时顶上,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为好。
元滦不以为意:“我下班后正好有时间,拿来做一份兼职绰绰有余。”
况且这也是他能最快找到的同意日结工资的工作了,要不是这份工作,他可能现在连饭都要吃不起。
李阿姨闻言,再次叹息,这一次,她的叹息中夹杂着更多的无奈与辛酸,还带着点愧疚。
养老院的经费一直紧张,为了维持日常运营,本就已经有些捉襟见肘,因此,给出的工钱也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虽然元滦工作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但他得到的报酬与照顾老人需要付出的精力相比,也还是太不公平了。
说实话,李阿姨没想到元滦会愿意天天都来。
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循声转过头来,睁着一双无光的双眼,笑呵呵地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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