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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这个女人的儿子,也找不出有关这个女人一丝一毫的印象。
他占了她儿子的身,可还能让那个人回来吗?
可她的泪水那样灼热,滴在他手上时仿佛自己连心也被烫着了,咕噜咕噜地泛起翻滚的泡。
沈朝实在无法回避这样热切的、属于一个母亲的目光。
而抱着他的年轻男人,则是他的大哥,看起来比他长个几岁,但应该不到三十。
多好,沈朝有些真心实意地羡慕起这具身体了,虽然是个傻子,但有这样爱他的家人,又从来无忧无虑,难说不是幸福的人生。
沈朝在温暖的臂弯里睡着了,睡前他还在迷迷糊糊希望再也不要醒来。
但当睁眼望见苍白天花板后,沈朝终于认了命:又要在世间走一遭。
老天待他不薄,重给他一条命,还有这样好的亲人,沈朝想不出有什么可介怀的。
楚知窈和楚琅几乎日日来,两人看上去都是体面的人物,却能做到一天不间断的陪在他身边。
楚朝的脸和他长得一样。
这听上去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世界上怎么可以有长得那样相似的面容,连沈朝有时候都分不清自己。
他也分不太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一连好些天,嗓子终于恢复了些,楚琅叫来乌泱泱一群医护,将他给围了个遍挨项检查。
医生笑眯眯地看着报告单对楚知窈说:“目前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病人嗓子应该一个月内就可以完全恢复,但期间不能吃硬饭,最好以流食为主...”
沈朝平静地靠在大哥身上,忽然小声喊了句“妈妈”。
沈知窈从未听过小宝说过这么流利的一句话,何况是在喉咙受了伤的状态之下。
意识到不对,女人怔在原地,忽然间又福至心灵,睁大眼看向病床上的青年。
沈朝还在紧抿着唇看她,睫羽浓黑,眼睛润的像宝石——
其中眼神格外清明。
“小宝,”女人轻轻喊了一声,似乎是在试探着什么,但下一句便忍不住哭腔,哽咽道:“小宝,我是妈妈啊。”
“小宝,你知不知道这个叔叔是做什么的?”指向身旁的中年医生,沈知窈勉强将语气镇定下来,“小宝,你是不是记住妈妈了?”
楚琅也在旁边尝试询问:“小宝,知道我是谁吗?”
沈朝不选择去当傻子。
他出院的那天是个晴天,前些日子下的雪早已不见踪影,这座城市温度变化迅猛,他醒来的那一天还是飘雪,现在却已有很多人换上了春装。
离开医院路过护士站时,大屏上又换了个播放案例的宣传片,那日醒来见到的新闻仿若只存在于梦中,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医生诊断说智力恢复,但楚知窈他们还是把他当作那个小傻子,不说吃饭,连走路也是不用自己走的。
司机已经将车开好到了住院部大门处,楚琅稳稳抱着他,带着沈朝上了车。
重生到这具身体之后,沈朝也没有改掉时常出神的坏习惯,楚琅有次问他心不在焉的时候在想什么,沈朝脱口而出:“想画画。”
楚琅给他找了个老师,老师之前教少儿美术,上课的第一天,他便提了辞职建议楚琅再找深入一点的。
老师同楚琅提这件事时,沈朝在开开心心地在画板上胡乱画着油画棒,但画着画着,最终还是逐渐有了个人脸的雏形。
楚琅走过来哄他:“朝朝,画画好玩吗?”
沈朝喜欢画画,却在此时陷入犹豫——
他有些害怕说起这些。
死过一次的教训,对沈朝影响实在太大。
即便是重生,他也一直在反反复复陷入过去的梦魇中,年少时那些折磨他的记忆如影随形的跟了过来。
可他现在又不是沈朝了,他是沈知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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