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正月初八的北京城还飘着年味儿,第一家电厂的车间里却已经热火朝天。陈长安挽着袖子,正指挥工人们把一个刷着绿漆的大铁箱子往车间中央推。箱子顶上竖着根铜管,活像戴了顶滑稽的帽子。
"这玩意儿真能把夏天存到冬天?"老厂长王铁柱叼着旱烟袋,狐疑地敲了敲铁皮外壳。陈长安神秘一笑,从军大衣口袋里掏出三根东北大板,小心翼翼地放进箱子里:"等明儿个您再看。"
第二天一大早,车间里就挤满了来看热闹的工人。当陈长安打开箱门取出完好无损的冰棍时,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更绝的是,他当场表演了个"魔术"——把一缸金鱼连水带鱼倒进特制的玻璃格子里,通上电后,鱼儿在零下18度的水里游得欢实。
"这叫速冻技术,"陈长安指着箱体里盘旋的铜管解释,"跟咱永明城潜艇上的食品保鲜系统一个原理。"说着他突然抄起扳手,照着压缩机就是几下子,"得把大毛人那个笨重的启动器改了..."话音未落,"砰"的一声,氟利昂喷出来糊了他一脸白霜,活像个圣诞老人。
为了解决散热片难题,陈长安带着技术员们跑遍了北京的铜器铺子。最后在琉璃厂找到位做铜火锅的老师傅,俩人蹲在火炉边研究了三天。后来问世的"雪花"牌冰箱,用的正是改良自涮肉锅的螺旋式冷凝管。老师傅看着成品直乐:"好家伙,我这手艺都能造军火了!"
第一批200台冰箱很快被各大医院抢购一空。最戏剧性的是协和医院的手术室——当其他医院还在用冰块保鲜血浆时,协和的"雪花"冰箱里已经能存放青霉素了。有个小护士偷偷往里塞了串葡萄,第二天全科室都吃上了冰镇水果,这事儿后来还上了《人民日报》的"科技趣闻"栏目。
1971年劳动节这天,上海弄堂里的景象能让人记一辈子。居委会大院里支着个樟木箱似的家伙什,前面镶着块九英寸的玻璃,顶上竖着根用晾衣杆改造的天线。小孩子们早就搬着小板凳占了前排,后头的大人们踮着脚张望。
"要开始啦!"陈长安拧动旋钮的瞬间,整个弄堂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屏幕上先是闪过一片雪花,接着《红灯记》的画面猛地跳了出来,李铁梅的唱腔从喇叭里炸响时,后排的王奶奶"嗷"一嗓子就往后倒,被街坊们七手八脚扶住。
"妖怪!人钻盒子里去了!"老人哆嗦着手指。小孩子们可不管这些,全都扑到屏幕前,小手在闪烁的画面上乱摸。有个机灵鬼发现转动天线能改善信号,立刻被封为"首席调台师",得意地坐在电视机旁边的小椅子上。
这台"昆仑"牌电视机的显像管藏着段趣事。原来有次陈长安在画设计图时,徒弟不小心打翻颜料盒,红黄蓝三色混在一起竟显出奇妙的色彩。后来问世的"三基色显像管",正是受此启发。技术员们都说:"咱们陈总工是第一个被颜料盒炸出灵感的科学家。"
出口版本闹出的笑话更多。在巴黎电子展上,高卢鸡的工程师们围着夏国展台直摇头:"PAL制式?SECAM制式?都不兼容!"陈长安二话不说拆开电视机后盖,换了几个电阻电容,画面立刻清晰起来。"就像火锅调料,"他边调试边解释,"在四川用麻辣,到广东改海鲜酱。"后来这种"可调式电路板"成了国际标准,气得日本工程师直跺脚。
最受欢迎的是"点歌功能"。陈长安给电视机加了块音乐芯片,转动特定旋钮就能播放《我的祖国》或者《喀秋莎》。莫斯科百货商店里,夏国电视柜台前永远排着长队。有个大毛大妈买了台回家,发现能收到北京台播的《天鹅湖》,激动得给夏国大使馆写了封感谢信。
到1972年春节,全国已经有二十多个城市能收到电视信号。除夕夜那天,北京电视台搞了个特别节目——让各地观众打电话点播。结果线路全被占满,最远的一个电话居然是从喀什打来的,说他们全村人围着电视机守岁,非要听段河南梆子不可。
1972年三伏天的广州像个蒸笼。纺织厂的女工们下了夜班,工作服都能拧出半斤汗。这天车间里突然来了群穿白大褂的,围着个半人高的白铁桶指指画画。
"这铁桶能顶十个棒槌?"车间主任李大妈叉着腰,狐疑地看着陈长安往桶里扔了件沾满机油的工作服。通上电后,涡轮突然转起来,衣服在泡沫里上下翻飞,活像在坐过山车。
"脱水功能更妙。"陈长安说着按下蓝色按钮。没想到转速太高,整个洗衣机突然跳起了"踢踏舞",水管"噗"地喷出泡沫糊了他一脸。工人们正要拔插头,却听见他在泡沫里喊:"别关!注意看震动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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