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产生了复制体。”时明煦微微眯起眼,望进流转地。磕碰着的序泡无处不在,眼下的重影也隐约有存在相似性。
一月前,他与时岑初次出现通感时,就曾经历过重叠。
重影所至之处,意味着两个世界间的窥探。只不过,此前的重叠局限在二者之间,而眼下,它发生在整处空间内——无疑,维度的屏障正迅速破碎。
“序泡色彩交融之后,重影很快消失掉。”时岑也看过去,跟随时明煦的目光,“小时,这是维度跃迁的前兆吗?”
“那亚瑟呢?”时明煦恍然,“你我的亚瑟又在哪里?自进入流转地以来,祂就不见了。”
浓白色半流体不在视野中,小家伙的翡翠色竖瞳也无处可见。眼下除他们外,就只剩下沃瓦道斯,和状况不明的安德烈。
于是,二者重新仰首,望进那只铂金色的竖瞳间。
不过片刻,瞳孔中的神采已重新浮现。时明煦感到一种陌生又熟悉的违和感——对方似乎既是沃瓦道斯,又是安德烈,自上而下投来的视线淡漠,却又隐隐温和。
时明煦的心脏忽然重重一跳。安德烈对时间的感知也变得模糊,在万千尘埃中,他断断续续想起很多事。
父母,兄长,家庭,智识,灾厄
他想起从前。
从前,都是些很遥远的事了——渐渐的,它们汇聚到一处,变成窗外轻轻摇晃的水培牵牛花,变得傍晚时拂过额头的柔风,和狭窄住所门前,刚刚结束工作、回到家中的少年。
基因链退化后,安德烈记东西变得很困难,可凯恩斯总显得很耐心。兄弟两人吃过晚饭,就一起凑到狭窄干净的书桌前,凯恩斯指着初级课本上的文字,为他念诵黄金时代的诗歌[1]。
“我的天堂,是一片原野。
没有夜莺,也没有琴弦。
可是,有一条安静的河,和一个小喷泉。”
安德烈眼睫颤得很厉害,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
他以为自己还能说话,但其实,只能发出一点微弱的气音了。
“树丛间没有凄厉的风。
天上的星星对方实在够狡猾。
时明煦后知后觉地想着,在昏昏沉沉的晕眩间,听见时岑夸赞自己。
“小时,”时岑的嗓音也湿透了,“做得很好。”
时明煦直接闭上眼,压根儿不想再搭理他。
可他忘记对方此刻也是闭目的,意识体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汇聚到一处——时岑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不同。
贝瑞莎是谁?
时岑沉默地思索,他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紧接着,平板震动了第三下。
这次也仅有短短几句话,但时岑瞳孔骤然紧缩,他握着平板,死死盯住了邮件。
“如果方便,请代我,去看看哥哥,远远一眼就好——虽然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另,请千万不要再,尝试窥探世界尽头。”
清晨六点,时明煦睁开眼。
他翻身坐起时听见狂风的卷啸,屋内温度已经很低,被褥一夜之间显现出单薄,雨珠密集地打在玻璃上,一切晦暗如昨日。
暴雨还没有停。
时明煦下了床,意识朦胧地往洗漱间去,在脱掉睡衣的同时,伸手往衣架勾去——但只摸到冰冷微潮的墙壁。
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
自己如今,是在时岑的身体里,在另一个世界。
——是一份灯塔与气象中心的联合研究报告。
小心翼翼地啜了口粥。
又啜了第二口。
而在索沛看不见的地方,时明煦在楼道间急步奔行,与此同时,他没有就此放过时岑:“你伤究竟怎么弄的?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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