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亭岭实在峻峭,那路蜿蜒而上,似乎是一根绕在石柱上的白带子,上下都是悬崖峭壁。路时宽时窄,宽时,能容驷马;窄时,仅通一车。
萧绰几次欲下车步行,然而,那雨太大,韩德崇坚执让她坐在车中,还差一口气,就到山顶了。那马似乎也看到曙光,猛向前一窜,却双腿一曲,身子一歪滚向绝壁,韩德崇惊叫一声,一伸手抓出萧绰,甩向一边。萧绰在陡峭的路上打了几个滚,不知撞上什么,昏了过去。
萧绰苏醒之时,不知身在何处,直到看见皇上焦急又欣喜的脸,才明白她已到了,但心中惦记着父亲,悲伤之情充塞心中,接着又要为父亲发丧,人来人往,嘈嘈杂杂,加之,凶手迟迟未抓捕归案,心中焦急,竟把她如何到行在之事搁置一边了。
这一日,车驾到了大定府,耶律贤适来报:“启禀皇上,皇后,凶手已经查到。”
“谁?”皇上,皇后异口同声问。
“臣带来两位证人来见圣上,现候在帐外。”
“快传进来。”
二人进入帐中叩拜,一人自称萧讨古,另一人自称耶律阿列,萧讨古自称是国舅萧海里的再从侄,耶律阿列说他是国舅萧海只的管家。他们都说是国舅合谋杀害宰相大人的,谋害大人的逆贼还有高勋,女里。
耶律贤惊问:“何以知道是他们谋害国丈的?”
萧讨古摸出一封信来,递给耶律贤,那是高勋写给萧海里的信上说杀手已找到,已送到女里营中,望萧海里再找一个呼鹿人,就可以动手了。信中还说了不少怨恨的话,说皇上能就大位他的功劳第一,可是屈居萧思温之下,心中颇不平,怨恨皇上赏罚不明。
耶律贤气得发抖,他问:“凶手抓到了吗、”
耶律贤适说;“杀害国丈的贼人已经抓获,只等皇上下旨捉拿主凶。”
萧绰说:“把高勋,女里单独关押,寡人要亲自审问。”
国舅萧海里,萧海只对谋害萧思温一事供认不讳。女里畏罪自杀。高勋一开始百般抵赖,但不久,又被揭发毒杀驸马萧啜里,又有耶律昆宣上告:高勋在南京大引渠水,疏渠种稻,妄称弥补军需,实则心存异志,阻我铁蹄驰骋。高勋自知难以隐瞒,也承认了参与谋害萧思温之事,请皇上念其年老功高,贷其死罪。耶律贤想到他登位之际,高勋不辞劳苦一日一夜护送他到黑山,几乎累死,又力排众议拥其登上皇位,便有心赦他不死。萧绰说:“皇上,高勋虽是功臣,也是祸根。”就这一句要了高勋的命。
在国舅的定刑上,萧绰为之求情,避免了满门抄斩,只萧海里,萧海只罪在不赦,斩首示众,其弟萧神睹及其族人流配黄龙府。
全辽上下无不钦佩萧绰的贤德,连罪犯临刑时,也感激得泪流满面。耶律贤则更是对萧绰刮目相看,当他得知主凶时,他不知如何面对萧绰,他想让萧绰亲自审讯案件,萧绰却交给耶律贤适办理。当他以为萧绰要公事公办时,最后的结果却出乎意料,他没想到萧绰如此宽宏大度,又有分寸。他知道她是看着他的面子,才饶恕国舅全家的,她的这份情意让他也心生感激。
罪犯正法之后,萧绰病倒了,一连数日,茶米不进,慌得耶律贤不离左右地伺候,御医一日数次会诊。半月后,萧绰才日渐好转。这日,萧绰走出帐外,但见满目金黄。时光飞逝,转眼到了金秋时节。萧绰看着风卷叶落,禁不住又泪落情伤。看了一会儿,一阵风吹过来,她打了个寒战,便转身回帐,却看见雪雁从山脚下走过来,手臂上挽着一个篮子。因为走得急,裙裾被风鼓起,若一朵盛开的杜鹃花。
这丫头干什么去了?这几天一有空就不见了,想来是野疯了。
这样想着,雪雁已到跟前。萧绰问:“雪雁,你到哪里去了?”
雪雁瞟了萧绰一眼,一言不发走进帐里,似乎还生着大气。
这丫头怎么了?眼神古怪,还有一股怨气,谁惹她了?萧绰进帐,问:“谁惹你了?”
雪雁扔下篮子,低头哭起来。
萧绰忙蹲下,问:“到底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雪雁抬头问:“你们为什么把韩大哥关起来了?”
萧绰吃了一惊,问:“什么?韩大哥被关起来了?哪个韩大哥被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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