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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半张脸埋进毛毯下,直到鼻子暖和了才探出来。此时的布鲁克全然陷入回忆的浪潮,一说便停不下来了。
“伊实大学毕业第一年,没有稳定的工作,他也不急着找,成天给人改装跑车和摩托赚取生活费,后来和克洛伊交往,才有了第一份拳击教练的工作,再后来也不干了,这人闲不住,麻烦事缠身,只能晚上去酒吧一边看球一边喝酒来给自己找点乐子。顺便一提,我消停的那三年在酒吧当过酒保。”布鲁克咯咯笑。
“少来了资本家,那家酒吧最后还不是被你买下来了。”伊实何时醒来的没人察觉,他活动活动僵硬的肩颈,看了眼时间,说:“还有二十分钟,可以联系Charlie过来了。”
Charlie是布鲁克的司机兼仆人,当然,这年头不好说是仆人,都称之为助理,干的事却大差不差。
布鲁克转过头去打电话,伊实伸出手背贴上我的脸颊,说:“还以为你发烧了呢。”
拔苗助长未尝不可行。
“你听到了多少啊?”我问。
伊实替我揶好毛毯,眼皮不抬一下,“我又没睡死。”
“全都听到了?”我用力踩,毛毯里没有眼睛,谁也不知道我踩到了哪里。
伊实用眼神警告我,随后一把扯开刚整理好的毛毯。
“哦,不好意思。”
脚底板直冒火,我趴下身子找鞋。
“你肯定没听全,不然早就该急了。”我说。
睚眦必报的人会有清心寡欲的那一天?别开玩笑了。
伊实把杂乱的毛毯塞进背包,不留活口似的拉上拉链,“当然了,打颗臭弹,看看会不会有额外收获。”
在布鲁克联系好的医院里做完检查,医生说我没有住院的必要,其实我想说,如果只有苟延残喘的病人才有资格躺进病房的话,我理应拿到这本证书,你们只顾表面,看不见我在作死方面有多惊艳。
回到海边的小木屋,进门时地板上带有泥渍的脚印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回忆,带进来的雪融化成了水,水蒸发成了野外的空气,遥远的古时候我被勾魂摄魄,自作多情被剁得稀碎也是在这里。
明明剧情就发生在前天,却给我一种既没出息又不美观,相距甚远又阴魂不散的耻辱感。
是的,我只要活着,每分每秒都感到丢脸。
伊实划拉开地上的脚印,抱怨道:“最痛恨入室抢劫的罪犯了。”
地板更脏了,今天的泥覆盖了前天的泥,脏得与时俱进。我曾和伊实争辩过进门脱鞋的礼仪,争得不可开交,虽没有上升到大打出手的地步,但双方各自的语言也算拼了个你死我活,我用中文说,他用俄文说,各说各的,最后吵出国了也无从知晓。
不是我定的规矩,祖宗定的,我只是遵守,所以进门后我脱鞋了,伊实没脱。他永远不会猜到今天他把鞋子踩在那团污泥上面时我的心态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觉得祖宗也就那样,会念几句紧箍咒就把自己当唐僧了而已。
于是我穿着拖鞋也上前划拉了两脚,一点点泥描不出一幅糖画,但足够使我遭一顿骂。
“你他妈的麻醉还没清醒吗?”伊实拎着拖把站在沙发旁边,荒唐地看着我,以及我脚上变色的灰色拖鞋。
“……”
垃圾桶迎来新客人。
医院不提供像样的棺材而在饮食建议方面费了诸多口舌,伊实找来一份海鲜粥配方,我坐在餐桌前给他打下手,剥青菜和清理生虾的肠道系统什么的,而且大有谋权篡位的趋势,因为他除了盯着那份配方看以外,没干出别的像样的事。
“和平时吃的一样就行了。”我劝道。
伊实严谨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瞥到我脸上:“那你至少要变得和平时一样。”
我放下手头的活,走过去用他的短袖衣摆擦手,说:“反正你有的是经验不是吗?还是骗我的?”
如果我的言语不够有攻击性的话,那么生虾的排泄物肯定有了。
伊实果然生气了,低吼一声“shit”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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